了因點點頭，“居士的有緣人已經出現了。”

“我的有緣人？大師何出此言？”

“不識廬山真面目，老衲隻能點到為止，你們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個“緣”字。”

了因的話讓四爺深感疑惑，神情瞬間凝重起來，半響後說道：“這個“緣”字，我到底還是沒能悟透。”

了因捋了捋胡須，沒有作答。

“緣，也是世間萬物之一，何去何從早已注定了，我還是先與大師去禅室誦經禮佛。”四爺說完便往寺院的正殿走去。

午後，他回府把蘇培盛叫了進來，這麼久了，他想知道的事應該有了結果。

“上次我讓你派人盯着李衛，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情況？”

“回四爺，奴才依着您的吩咐，對李衛是嚴加監視，可是幾個月都過去了，奴才沒有發現什麼。”

四爺不滿蘇培盛的回答，他的懷疑應該不會有錯，隻能是這個奴才辦事不利，又問道：“李衛去過什麼地方？在外面見過哪些人？”

“李衛他好賭，平時沒事喜歡去賭場，見過的人也都是些賭徒。”

“他在賭場裡接觸過什麼人？”

“賭場裡有個奇人，好像叫白四海，據說他十賭九赢，好多人都怕了他，但李衛跟他挺熟悉的。”蘇培盛心底疑惑連連，李衛是府裡的一個奴才，他除了在賭場裡賭錢，什麼也幹不了，四爺有什麼原因要監視他。

“這事你為什麼不早點來禀報？”四爺眸底劃過一絲怒意，“李衛果然有問題。”

“四爺……奴……奴才是按照您的吩咐緊盯李衛，可沒有發現什麼重要事情，所以奴才……”蘇培盛連忙跪倒在地，說話也跟着結巴了起來，“四爺，奴才……奴才知錯，奴才不知您真正的用意壞了您的大事。”

“你在府裡當差多年，我吩咐你的事，你還不知輕重？你敢自作主張，有事不報，誰給你的膽子？”四爺面如冷冰，聲音聽着更是寒徹心骨，“這次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如果今天我不主動問，你難道還是不知禀報？”

“四爺，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蘇培盛跪在地上全身抖的厲害，主子的心思，他還是沒有摸透。

四爺冷酷道：“念在你在府裡多年，又是初犯，自己去領三十闆子，若是再有下次，我決不輕饒。”

“是四爺，奴才這就去領闆子。”蘇培盛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退了下去。

四爺對犯錯的奴才從來沒手軟過，這次他能保住性命，說是從閻王爺那裡逃出一命也不為過。

葉欣暴露後，四爺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李衛，他認為李衛因為葉欣對他懷恨在心，為了報複他，所以才私通外人把消息傳了出去。

“拉錫，你立刻從粘杆處調派人手，盯緊李衛跟白四海。”他眉心緊蹙，眸底冰凜一片，“李衛喜歡去賭場，很有可能是跟白四海串通起來，唯獨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投靠其他人，倘若他是奸細，我不會在留着他。”

“李衛他為人忠厚老實，以奴才對他的了解，他不敢對您懷有二心，更不會為了葉姑娘背叛您，四爺為何一定要懷疑他？”拉錫猶豫再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見四爺沒說話，又接着說道：“奴才覺得白四海頂多是個狂傲的混世主，他還沒有本事接近九爺，況且九爺對他那種人壓根就看不上，四爺除了李衛，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其他人？”

四爺涼聲問道：“如今府裡出了奸細是事實，你認為另有他人？”

拉錫毫不猶豫道：“奴才懷疑是白初念。”

“你為什麼懷疑她？”

“因為自從她進府，四爺不僅斥責她，還責罰過她，奴才覺得她是記恨您。宮裡人多，她可以随便放消息出去。另外，十四爺跟她走的近，如果她告訴了十四爺，九爺他們才會那麼快得到消息，她向來狂妄自大，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拉錫懷疑白初念是有原因的，他比任何人都讨厭她，每次看她那副讨厭的嘴臉，他就恨不得抽她兩個巴掌。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像她那樣讨厭的女人，如果當初知道她是這樣一個人，他怎麼會去救她，讓她在雨裡淋死那才好呢。

“應該不會是她。”四爺即刻否決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她在宮裡放出消息，宮裡人多嘴雜，太子爺肯定也得到了消息，可是宮裡一直都很平靜，若她告訴了十四爺，以十四爺的性子，一定會先來我這裡試探，但他得知她進宮後，就未來過。”

拉錫對白初念有極大的偏見，這點他壓根就想不到，聽了四爺的分析，才明白過來，“四爺說的是，如今葉姑娘已經暴露了，八爺那邊不會就此罷休，葉姑娘的身份應該盡快解決，在拖下去恐怕真的會出事。”

四爺沉默了，他已經陷入了僵局，隻能先見機行事。

想到一大早被一個奴婢給戲弄了，心頭那一把無名火焰騰騰地按捺不住。

拉錫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他就當好一個奴才，按照四爺的吩咐辦事，其它他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免得下場跟蘇培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