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
方才他在想什麼來着?不想辜負蕭盛的期待?愧疚?
顔珩為在處理卓航和蕭盛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這決定感到後悔。
“不适合嗎?”蕭盛眼神迷離的逼近,手指勾動中間銀質的鍊條,顔珩因着力的慣性撲到了他的懷裡,“我覺得很适合你呀。”
隻是一個看上去做工不算精良的手铐,到底是有什麼……
顔珩不解,蕭盛卻沒有給他時間去理解,他似乎對這樣的小東西興緻很高,在浴室裡沒能做到的事情,在床上直接翻倍。
要不是礙事的電話再度來襲,顔珩感覺自己又要度過一個昏天黑地。
“節制,跟你說了多少次節制,聽不懂嗎?”被再度抱回浴室,四肢百骸源源不斷的酸楚讓顔珩以後再也不敢相信蕭盛往後的任何一個遊戲請求。
——
醒過來的卓航神情呆滞,靜默無言,看着顔珩匆忙趕過來的時候,他那平靜猶如死湖一般的心緒,方才微漾漣漪。
“天舒她……”他似乎知道自己不該提起,所以再度閉口不談。
“季天舒業障太深,怕是難有善妥。”顔珩盡量說的委婉。
“會下地獄嗎?”卓航忽然問,眉眼間極是哀傷。
轉瞬他的神情再度變化似是放下,“地獄或許還比人間更好。”
衆人有些猝不及防,他們甚至不想提及季天舒。
“顔老師,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但我應該沒有多少時間了,能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的。”
卓航蘇醒之後,方新才發現他的三魂七魄大多都是不完整的,整個拼湊起來也隻有一魂一破的完整,而這樣的卓航不僅活着,還如常人一般的活着。
“我和天舒都是被家庭放棄的。”
隻是和季天舒的境況,卓航是為了能夠養活弟弟妹妹自願賣掉自己的,那個人真的給了不少的錢,卓航是開心的,至少弟弟妹妹能夠活下去了。
每天無數的透明管道通過卓航的身體,輸出和輸入血液,各種的實驗,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口,可他無一不是笑着的。
“不疼嗎?”季天舒每天都要問一遍。
她比卓航來的時間稍微短些,偶爾會在同一個實驗室,但她從未聽見卓航因為疼痛而叫喊。
“不疼。”卓航幫着季天舒處理身上因為實驗而留下的傷口。
他手裡的藥膏是和看守他的房間的大叔換的,卓航同季天舒說,那個大叔是個好人。
季天舒嗤之以鼻,她覺得是卓航沒有見過因為逃跑而被大叔捉回來的那些人,下場有多麼的慘烈,她親眼見到過。
實驗室中的那些大人,根本就沒有把這些孩子當作人來看。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季天舒後來才明白她和卓航為什麼偶爾會分在同一個實驗室。
“他們在天舒眼前生生拽出我的魂魄,逼迫她悉數吞下,為的就是将她煉成惡鬼。”
吞食自己最好的朋友,果然讓季天舒成為了戾氣沖天的惡鬼。
季天舒和卓航認為的,那些每天都要進行的實驗,并不是所謂的實驗,而是日複一日的折磨,消弭二人的靈魂。
怎料卓航卻是頑石一般的存在,不管他們如何折磨,他都報以溫暖的笑顔面對世界,甚至還洗滌了季天舒的靈魂,實驗室将他判定成了危險品,要将他煉制成為容器。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天舒即便是變成了惡鬼,也不願意聽命他們,所以帶着我的身體逃了出來。”
可逃出那個如地獄一般的世界不多久,季天舒就因為過度的饑餓開始了大肆的殺戮。
“按你這麼說,你被他們煉制成了收容季天舒的容器,那又怎麼能夠保持住自我的意識?”
方新猜測,會不會是那些人失敗了?
“那些人無疑的成功的,隻是很多事情我和天舒也搞不懂,或許是弄巧成拙那些将天舒煉制成惡鬼的人,他們變相的催生了天舒對我的執着,在和我的身體合二為一之後,她就為我開始修補魂魄。”
季天舒想要将卓航的靈魂碎片一點點的拾起修補又談何容易,直到逃離之後,過度饑餓引起那場殺戮之後,季天舒發現卓航的碎片有了些微的反應。
她也是第一次認識到了叫做靈力的東西。
她殺掉的那一群人裡面有一個女人,她的身上沾染了些微的靈力,而那些靈力不僅讓季天舒渾噩的腦子變得清明,甚至正一點一點的修複卓航的魂魄。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真的卓航,還是天舒因為執念而誕生的意識,從我有意識之後就一直想要勸她收手,但她執念太深。”
因為是容器,所以卓航的身體大部分時間都是季天舒在使用。
進入娛樂圈演戲是卓航在地獄時同季天舒無數次提及的夢想,季天舒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在為卓航圓夢。
“所以那些導演是被季天舒控制着,将所有的資源捧到你的面前?”淩楠忍不住多嘴。
卓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答案呼之欲出,他又何必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