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唯有如此。
冥焱不置可否,隻好一身别扭,同容黎尋了處山洞過夜。
洞中清冷,柴火堆燃起一絲熱意,橘紅的火光跳動不已。
二人的影子附在洞壁上,微微顫動,好似它們主人此刻的心境。
一個傷神心顫,還未從驚天之語中回神。
一個花枝亂顫,還沉浸在扯謊的愉悅中。
容黎渾身依舊濕哒哒的,他湊到一臉灰暗的冥焱身前,十分委屈道:“你瞧我身上,方才你還說要幫我烘幹衣衫,怎得就因為我不是個‘姑娘’,你就不再搭理我了?”
冥焱擡眼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那抹赤色曼殊沙華像是觸手般,一路蜿蜒進他的心腔中,堵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發一語,修長的手指搭在容黎白的近乎透明的手背上。不過須臾,黏膩的衣衫變得柔軟幹燥。
冥焱轉移了視線,繼續望着火堆發愣。
見他周身籠罩着一層黑霧,容黎搖着玉骨扇,掩着嘴偷笑:“忻言,在想什麼呢?”
冥焱朝火堆裡丢了塊木頭,火星四濺,他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問:“我還不知該怎麼稱呼你?”
“素日裡,你最喜叫我相公。”容黎添油加醋道,“尤其床笫之間,你最喜歡低聲喊着,相公我要…”
“粗俗不堪!”冥焱别開臉。
容黎見人吃癟,憋笑憋的胃疼,恨不能捶地發洩出來:“跟你開個玩笑,怎麼還生氣了,我知道你失憶,一時無法接受,你喚我容黎就好。”
“容黎我累了,就先歇息了。”
冥焱背對容黎躺下,望着洞壁上兩人交疊的影子,暧昧不已,他連忙阖眼靜心。
不知為何,方才他腦海裡竟浮現出了二人颠鸾倒鳳的畫面,莫非容黎說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隻不過,畫面裡,滿面潮紅,淩亂不堪的,似乎并不是自己。
正思忖着,耳邊響起容黎肆意的笑聲。
“你瞧瞧,咱倆影子像不像觀音坐蓮?”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