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具宰京全程泰然自若,擡手看了眼表後說,「警官,還有其它問題嗎?」
警察記錄完後,沒再提問,将他放了出去。
文京警察署,大廳。
具宰京出來後,看見站在廳内的幾人。
「嘩——人生赢家出來了啊。」具成俊站在最邊上,看到他後瞬間開啟諷刺模式,「才剛公布爸的遺囑,就發現爸就死了。」
具書俊并沒阻止對方說話,因為他也覺得具宰京就是兇手。
「具成俊,我哥不會是兇手。」
具教煥心裡也在打鼓,種種迹象都指向他哥。
但他還是選擇相信對方。
具成俊反問:「呀,四哥,爸連你的份都沒給,你還這麼相信他啊?」
具教煥被問得無法辯駁,具成俊說得對。
這點太可疑。
姚京明看出他心底的不安,在衆人的視線盲區握住具教煥的手。
具宰京開口,笑道:「僅憑所有遺産都給我就認定我是兇手,就沒想過是你們的問題嗎?」
具成俊被他的話氣笑了,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說:「呀,我們的問題?我們都是爸生的,遺産不給那麼多,起碼總得留點給我們吧?」
「那還真說不準。」具宰京勾唇,不再理會衆人,跟具教煥說,「我們回家吧。」
具成俊像易燃的蠟燭,一點就燃,拉住他的衣服,問:「你什麼意思?」
具宰京衣袖被對方抓住,看向對方的眼神直白,不加修飾,難掩厭色,皺眉撣開對方的手,冷意直入骨髓地說:「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别跟雛雞似叽叽喳喳,等着别人将真相反刍出來喂給你。」
具成俊被他的話怼得無法反駁,愣在原地,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具宰京不等對方回答,向具教煥示意一眼後,徑直走出警署。
三人上車後,具宰京沒有回家的打算。
而是先去公司,到地方後再讓司機送他們回家。
具宰京下車後,直接往公司内走。
車上,隻剩下姚京明和具教煥。
「京明,你說我該相信我哥嗎?」
具教煥靠着姚京明肩膀,眼神裡滿是迷茫。
他也不知道他心裡的答案是什麼。
他害怕具宰京是兇手。
他清楚,當年的事,爸和哥哥之間有着用任何錢财都無法彌補的隔閡。
具教煥喃喃說:「你說,是不是我對哥的關心還是太少了?」
「教煥哥,不是這樣的。」姚京明緊握住具教煥的手,他們得到具成權的死訊後,對方哭了一路,他懂得對方的脆弱,明白對方想要的答案,「不管真相是什麼,都不是你的錯。」
姚京明同樣不希望具宰京是兇手。
他不想具教煥傷心,不想具教煥掉眼淚。
晚上。
陽光集團總部召開緊急記者會。
新聞發布廳内。
記者們手上拿着麥克坐在座位上,後排空位到倆邊牆壁,堆放着無數攝像機,攝像師就站在它們後面。
他們目光聚焦在講台上被聚光燈圈起來的黑色發言台,掐着表,等待發言人進來。
七點。
聚光燈移動到講台左側,所有人目光跟着移動。
男人走到發言台前,閃光燈開始閃爍。
「我是陽光集團發言人,代表陽光集團,對百忙中出席記者會的各位,表衷心感謝。
今日,我們聚集在這,是向大家通報我們集團會長具成權先生不幸去世的消息。
具成權先生于2040年12月30日不幸去世。」
台下一片嘩然,發言人稍作停頓。
「目前,相關執法部門正在積極調查此事,我們相信法律會給出公正的裁決。
關于集團未來,我們已啟動平穩過渡的程序。
具先生繼承人——具宰京先生,已在集團内部擔任重要職務,并積累豐富的管理經驗。
也将秉承具先生的遺志擔任陽光集團會長,帶領集團走向更加輝煌的未來。
現在由具宰京先生上台,他将作為新任會長發表講話,并回答大家的問題。」
發言人走下台。
台側,具宰京身穿黑色西裝,面露肅色,踏上台階。
聚光燈打在他身上,攝影機的閃光燈更加閃爍。
全部人的視線,都跟着聚光燈下的他移動。
聚光燈停在發言台上,具宰京站在台後。
霎時,所有聲音和閃光停下來。
人們屏住呼吸,注視着他。
現在,他是全場的焦點。
具宰京環視台下衆人,享受萬衆矚目的感覺,眼睛微眯,嘴唇輕勾,小幅度俯身。
「大家好,我是陽光集團的新任會長——具宰京。」
他說完的這一刻,閃光燈如潮水般瘋狂湧動——閃爍。
2040年最後一天——12月31日。
他。
陽光集團會長,柳東源。
屬于他的時代,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