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姚京明的手機響了。
「我們正在回來的路上,放他進來吧。」
具宰京的話很簡短,他還沒說話,對方就挂了。
姚京明得到許可後,也算是松口氣,安撫好酷酷後,過去開門。
具赫南穿着米黃色大衣站在門口,本來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看見他出現後微微勾唇。
「西八,這奇怪的家夥,不陪自己的伴侶,倒來這裡蹭飯,還對我笑,什麼意思啊……」
姚京明将對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裡泛起嘀咕。
「汪汪汪!」
具赫南左腳剛踏進門,姚京明身後的酷酷就大叫着撲過去。
「酷酷!」
姚京明一焦急地起身想去攔,可他腿沒好利索,剛觸地,就一股腦地往下栽。
沒有意想的疼痛感,反而什麼事也沒有。
他疑惑地睜開眼,發現是具赫南用手扶住了他。
而酷酷耷拉着耳朵坐在一旁看着兩人。
具赫南蹲下身子,臉離他很近,盯着他的雙眼,問:「沒事吧?」
「謝……謝謝,你可以松開我的肩膀了。」
姚京明知道對方幫了他,但眼神、舉動,超過正常相處界限。
「二哥夫,一個人在家,還是得小心,這樣冒失,受傷了怎麼辦?」
具赫南聽話,沒有得寸進尺,識趣地幫他回到輪椅上。
「小叔子,你先坐吧。宰京他們馬上就回來。」
姚京明回到輪椅上後,刻意和對方保持距離,特别扯出具宰京當擋箭牌。
關上門後,他還沒摁轉向按鈕,輪椅就自行轉動。
他疑惑地向後望去,隻見具赫南的手正搭在輪椅把手上。
「小叔子,我的輪椅會自己動.」姚京明看在對方是教煥的三哥,才盡量保持客氣,現在是吊着半分的理性在跟對方說話,「你的舉動讓我很不自在,請你松開把手,讓它自己動,好嗎?」
「汪汪汪!」
姚京明剛說完,酷酷就跑到他身旁,沖着具赫南叫。
「看來是我讓二哥夫誤會了。」
具赫南還是沒有送開把手,面帶笑意地瞥眼酷酷。
酷酷被他這麼一看,很快又耷拉着耳朵,夾着尾巴,嘴裡嗚咽起來。
「西八,你對酷酷做了什麼?」
姚京明早就将酷酷當作家人,看見它如此害怕的樣子,最後一絲被理性扯起來的心弦——斷裂,髒話瞬間蹦出。
具赫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到酷酷身旁,蹲下身,微微擡起它的下巴,順着它耷拉的耳朵往下摸,無辜地說:「啊,酷酷。你可真讓我傷心。出生時我還抱過你,隻是有陣子沒見,怎麼能生疏成這樣?」
具赫南明明是在對酷酷說,但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跟姚京明解釋。
姚京明走失的理性回來了,看着酷酷在具赫南手中被摸得眯眼的樣兒,自我懷疑起來。
其實,具赫南沒有其它的意思,隻是他太敏感,心裡因素作祟?
可對方的那些舉動,又在佐證他的敏感是對的。
他的左右腦打着架,最終還是選擇低頭,道歉道:「對不起,小叔子,我剛剛……」
「二哥夫,沒關系。應該是我為剛才冒失的行為向你道歉,是我越界了。」
姚京明話還沒講完,具赫南就搶過話。
具赫南的道歉打得他猝不及防,讓他心存愧疚。
雖然他有些抱歉,但兩人處在同一個空間,還是有些尴尬。
人尴尬的時候就想找事情做,離開尴尬源頭。
姚京明看眼手機電量,隻沖了百分之三十。
他眼前一亮,猶如抓住救命稻草,摁着輪椅往充電樁轉去。
「二哥夫,你喜歡二哥嗎?」
他剛充上電,身後的具赫南就找起話題。
而這個話題,是他最不想回答的一個。
但他還是得好好回答。
「對,親愛的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
姚京明轉過輪椅笑着說,回話的時候,隻覺良心在被火焰炙烤——真疼。
「可康複治療那天,二哥沒去公司。」
具赫南依舊低頭摸着酷酷,但在姚京明看來,對方正在偷偷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啊,是嗎?」
姚京明沒想到對方竟會去實地考察,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選擇裝傻充楞。
「看來二哥不喜歡你。」
具赫南側着頭順着酷酷的毛,話裡話外都像是在挑撥兩人的關系。
「真是難為三弟為我們的感情擔心了。」
姚京明正發愁怎麼才能不落話柄時——門,開了。
酷酷掙開具赫南的手,向門口跑去。
具宰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