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齊刷刷往門口望去，門被敲了三下。

他們面面相觑，最後還是姚京明站出來，湊到門口的貓眼向外看。

「啊！」

姚京明吓得叫出聲，跌在地上。

他看到的竟是同樣向貓眼望的眼珠子。

門後面也傳來同樣的叫聲，隻不過比他更慘。

姚京俊聽這動靜，抄起掃帚，推開門，就要抽。

門口那人被撞在地上，也不忘大喊：「别！别打我！」

姚京明聽着聲音，感覺熟悉，定睛一看，在地上擋住頭的正是徐載豐。

他忙跟姚京俊說：「京俊，别打。這人我認識。」

姚京俊瞅着地上那人戴着黑帽，胡子拉碴的樣兒，就感覺不是什麼好人，但看在他哥擔保的面上，還是放下手中的掃帚，将人扶起來。

徐載豐進屋後，東看西看，最後瞄準飯桌上的菜，搬個凳子坐下來，問：「你們吃飯能加上我嗎？」

「你來這兒幹嘛？」

姚京明皺眉，對方不知道他家在哪，卻能找到這來，說明對方有可能是一路跟過來的。

隻是，徐載豐為什麼要跟着他？

這家夥難道就是面具人派來的人？

徐載豐摸着咕噜噜叫出聲的肚子，厚臉皮地問：「我肚子餓了，能等我吃飽再說嗎？」

姚京明本不想留着徐載豐，但架不住對方再三請求，本着能問出點什麼的原則，還是讓對方留下來吃飯。

徐載豐趴着桌子，不等他們吃，端起碗，拿起筷子，像幾個月沒吃飯，餓虎撲食似地往嘴裡扒着飯。

姚京明三人直接看呆了。

徐載豐注意到三人的視線，邊吃邊說：「你們怎麼不吃，這飯真得很好吃。」

姚京明三人面面相觑，最終還是端起碗筷跟着吃起來。

吃完飯後，姚京俊和姚秀文收拾餐桌，姚京明帶着徐載豐進卧室。

他雖然跟兩人說了李民赫不是自殺，但不打算告訴他們與面具人有關的事，怕兩人擔心。

姚京明鎖上門後，問：「大叔，你來這兒幹嘛？」

「呀，說了多少次。」徐載豐摘下帽子，露出塌軟的頭發，躺在他的床上，「叫我哥，我不老。」

姚京明現在沒空跟他開玩笑，正色道：「回答我的問題。」

徐載豐也像是認真起來，撐起身子坐起來，說出四個字，「七彩牧場。」

「你知道它是什麼？」

姚京明記得之前問這家夥的時候，對方直接跑了。

徐載豐點頭，說：「不止知道，我還在裡面工作過。」

「那你之前跑什麼？」

「眼線。」徐載豐又躺到床上，笑着說，「七彩牧場的眼線多得很，你已經被盯上了。」

「你不是它的眼線嗎？」

「我不是。」徐載豐搖頭，「我叛逃了。」

「七彩牧場到底是什麼？」

姚京明問出他想知道的問題。

「我回答你之前，先要回答我的問題。」徐載豐卻是不急，反問他，「你是怎麼和七彩牧場扯上關系的？」

姚京明平靜地說：「我的男友被七彩牧場的人殺了。」

徐載豐點頭，回答他的問題：「七彩牧場，是仁利最大的Drugs集團。」

「Drugs？」姚京明感覺說話聲有點大，壓低聲音問，「不犯法嗎？」

「犯法。但他們能躲。上下級、同事不直接見面，跟别人接頭或交易貨品時，存放拿取物品會在雙方指定的商場密碼櫃進行交易。」

姚京明問出疑惑點，「他們不擔心别人不給錢嗎？」

「他們想購買Drugs時，七彩牧場就已經掌握購買人的所有信息。不怕死，可以這麼做。」

「這樣不會被發現嗎？」

「不會，他們去存取東西時會戴專屬面具，就像鬼魂一樣，所以他們也被稱為「Ghost」」

「他們集團有很多人嗎，你剛剛說有很多眼線……」

「對。它會以各種渠道招募新人，招募主要以文京為中心，輻射性擴散到周圍城市，目标則是缺錢的人。因為報酬不菲，所以很多人心動。」

「那你為什麼要進七彩牧場？」

姚京明感覺得到，對方身上有秘密。

「你還有其它想問的嗎？」

徐載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換話題。

「那它到底有多大的權力？」

「商、政兩界，都有人。」

「那為什麼還是犯法？」

「獨此一家。」

獨此一家。

姚京明後頸發涼。

這就意味着，它們滲透仁利。

可這麼說來……

姚京明問：「你是怎麼逃出那裡的？」

「所以，我叛逃失敗了，」徐載豐苦笑道，「今天看到蠟封的時候，就知道我失敗了。」

姚京明感覺對方此次前來的目的不止于此，問：「你來這裡就想告訴我這些嗎？」

徐載豐搖頭，「我是來問你，想替你男友報仇嗎？」

「不想。」

姚京明的心是想報仇的，但他不想惹上麻煩。

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他想保全自己和身邊的人。

「那就好，」徐載豐似乎不意外他的回答，隻是語重心長地說，「希望你是真的不想，不止現在。以後都不要動這個心思。」

「為什麼？」

姚京明下意識覺得對方還有什麼沒告訴他。

徐載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看眼手機上的時間，起身道：「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你還沒告訴我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