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其實也沒有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他試圖找補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臨淵而漁:我之前從樓上掉下來,磕壞腦袋了。
所以忘記了楚岫長什麼樣子。
沈臨覺得很倒黴,沈甯安肯定認識所有主角團,可是他一個穿過來的,沒有完全繼承原身的記憶。
偶爾能想起個隻言片語的回憶就不錯了。
清河:原來如此。
清河:你還沒有回答我,生多久的氣?
沈臨這幾天一直在家,出門一次的消耗量是巨大的,他需要緩個好幾天。
他往腰後放了個抱枕,床邊打着台燈,柔和的光籠在人身上,顯出幾分溫馨。
沈臨看到消息後蹙了下眉,縮了縮腿,這麼輕而易舉就揭過去了?
他确實很不開心。
因為沈臨頭一次在新世界交到好朋友,滿心歡喜,結果還是主角團的。
他不想和主線劇情産生任何關系。
沈臨糾結地抱住腿,他先前的胡言亂語對方真的信了?他可是還說了命定之人的事。
啊啊——
沈臨最後徹底蔫巴了,伸手托着下巴,裹了裹身上的豆豆毯,心想也好,從某種程度上陸嶼廷提前和楚岫見面了。
那他應該可以早點離婚。
就在這時,手機嗡嗡震動了下。
清河:你總要給我個賠罪的機會,這周行麼?約你出去道歉。
楚岫一直就沒睡,他盯着手機屏幕,在客廳裡冷臉等着。
他性格這麼軟,沒道理會在這個事上——
臨淵而漁:我要先生一周氣。
楚岫再度訝異了,眼皮微微垂着,腦海中回想起他堅持要打舌釘、堅持要自己去漫展逛的樣子,青年略微笑了下。
果然不是沈甯安。
*
沈臨現在已經完全适應在二樓睡覺了,雖然原來是覺得陰森的,但是古典的書架上擺滿了他從漫展帶回來的産品。
像守護神似的。
他關了燈,迷迷瞪瞪地準備睡覺,照舊蜷縮成一個蝦球的模樣,腦袋埋在毯子裡。
這是一種對環境的不安表現,從小到大就養成的習慣。
沈臨本來都要睡着了,但是卻聽到了腳步聲,頓時愣住了。
我去,不會進賊了吧?
但還來不及反應,冰涼的手就伸到了他脖子裡,沈臨克制住哆嗦的本能,盡可能裝睡。
陸嶼廷?
他半夜來幹什麼?
臉被撥了出來,就隻有這一個動作。
“也不怕悶死。”
陸嶼廷垂眸看着人,語調沒有任何起伏。
沈臨整個人毛毛的,心說悶死我難道不是你最愛幹的事?
但他還是不敢動彈,甚至摒住了呼吸。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沈臨感覺眼角被碰了下,随後房間裡的腳步聲就漸行漸遠。
門嘎吱響了下,又關上了。
沈臨終于松了一口氣,扶着身子剛坐起來,視線一掃門口脊背直接涼了。
陸嶼廷握着門把手,眉眼冷淡,暗處的光線昏黃,仿佛是一道牆。
——他根本就沒出去,隻是開了下門而已。
“沒睡啊。”語調很冷淡。
沈臨被盯的實在受不了了,偏開頭了,搞什麼!
熬夜果然損害身心健康。
吓死他算了。
陸嶼廷走了過來,沈臨也裝不下去了,拿出手機啪嗒啪嗒打字。
——怎麼了?
視線掃過去,睡衣扣子開了一個,少年的脖頸修長,像是小天鵝一樣。
仰着頭問他。
沈臨總覺得白天的陸嶼廷正常一些,晚上……呃哈哈。
他沖人笑了笑。
但就是這個笑,沈臨臉被掐住了,腋下穿過冰涼的胳膊,一把被帶到對方的懷裡。
“你既然醒了,就别睡了。”
“陪陪我。”
陸嶼廷的嗓音其實偏低,但他溫和起來的語氣和發病起來的情緒差不多,沈臨分辨不出來。
他畢竟個子沒有對方高,體型上就有差距,剛想掙紮上衣裡就多了手。
沈臨蹭得下耳根都紅了。
“别、别摸。”含糊不清的話。
沈臨感覺自己的脊骨在被人一點點地按壓,他生出一個怪異的念想,陸嶼廷是在數數嗎?
他好冷,想推開,手腕一下子被扣住了。
背後的手像是遊蛇一樣,時不時地轉移位置,沈臨控制不住地“哼”了聲,額頭沁出來點汗。
好奇怪。
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推,沈臨還沒拉開一點距離,發現對方又扣住他的手了。
陸嶼廷将人放自己腿上,單手扣住一對手腕,眼皮微微垂着,掃了一眼氣喘籲籲的人。
在家穿什麼衣服……
“老婆。”
沈臨一僵,要發癫了?
他仰頭看着陸嶼廷,下巴被捏住了,對方似乎很是費解,“你為什麼每天都睡得着?”
“……”
沈臨腦子都宕機了。
啊?
但下一秒,呼吸驟然拉近,沈臨唇瓣被抿開,舌釘剛打不久,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唔……嗯…嗚……”
連續不斷的哼哼,沈臨連動都不敢動了,淚花蹭蹭地往外冒。
疼疼。
陸嶼廷似乎是覺得不舒服,吻得還不夠深,手指穿插在沈臨發絲中,輕輕頂對方的舌尖,金屬釘子的存在感很強。
一直哭。
親的略微缺氧了,衣服也褪下來一半。
沈臨扣子都快散完了。
别、别。
“哭什麼?”
沈臨暈暈乎乎的,什麼時候被放開的都不知道,臉都潮紅一片,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