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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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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臨不敢再咬他的手指,舌根被壓得難受,眼角都泛紅了,霧蒙蒙的眼睛。

不行。

就算害怕死掉,也不能一直任人揉搓!

“你不喜歡我,你不能親我。”他沒忍住說道,想起清河教自己的話。

周遭一陣寂靜。

沈臨心裡一咯噔,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垂着腦袋,心想不能老是妥協。

本來就不能亂親。

冰涼的手指宛若遊離不定的蛇,從沈臨後頸滑到了耳垂處,房間裡隻有平靜的反問:“我不喜歡你?”

語氣很涼薄。

沈臨以為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本來就是個聯姻而已,陸嶼廷連合作夥伴都算不上,自己的小命全在對方手上。

不能老是被美色蠱惑。

不能不能,這裡的人都壞得很。

“嗯嗯嗯!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的。”沈臨仰頭去解釋,表情很是認真。

陸嶼廷隻是垂眸看着他,似乎覺得可笑,面無表情道,“你什麼身份?”

人嘴唇都腫了,眼梢紅暈一片,寬松的衣領完全可以一望到底。

最低劣的勾引方式。

沈臨愣了下,沒意識到氛圍不對,但從小到大就沒打算結婚,也沒談過戀愛。

所有的感情經驗全部來自于文學創作。

身份……反正就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這怎麼形容?

“沈家扔過來的垃圾?”語調輕輕的,沈臨仰頭試探地問,瞳孔映着卧室的吊燈,顯得透徹又純亮。

陸嶼廷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陰郁的情緒突然散開了,他手背的青筋微突,指節很長,摩挲了下指腹。

最後捏了下沈臨的耳垂。

覺得玩味得很。

“誰這麼和你說的?”

沈臨隻是覺得耳垂好燙,不自覺地躲開了,他也沒發現氛圍從一個極到了另外一個極,又緩和了。

“本來就是。”他語氣悶悶的,并不覺得自己說得有問題。

陸嶼廷似乎生出了閑情逸緻,也不覺得生氣,隻是輕聲提醒道,“我不喜歡你,沒關系。”

沈臨耳廓的發梢被輕輕地推到耳後,動作相當溫和。

“你喜歡我就可以。”

“。”

沈臨心想這什麼邏輯,他什麼時候說過——

我去,好像真說過。

小臉蹭得一下就白了。

陸嶼廷慢條斯理地問,手指縫隙間有沈臨耳廓的軟發,很癢,“怎麼不說話,還是說你當時的話是騙我的……嗯?”

沈臨心髒砰砰砰一直跳,他忘記了,當時為了試驗帖子教程,他直接來了一番深情表白。

眼角有手指在輕輕地拭,人都有些恍惚。

“沒、沒有。”沈臨磕磕巴巴地說,抓住了陸嶼廷的手腕,整個人都萎靡不振了。

真是給自己埋了雷。

他還沒蠢到承認騙對方的程度,隻能盡量面不改色道,“就、就是,我不能……強迫你啊,我們沒有兩情相悅,親、親吻這種行為還是要循序漸進為好。”

說得舌頭都要打結了。

情形實在荒謬,簡直像角色對換。

陸嶼廷似乎很是理解,甚至很是閑适地拉了把椅子坐在沈臨面前,輕而易舉把沈臨的手從腕骨處移了過來,十指扣住。

對面的人臉色很白,整個人木木的。

“強迫者”沈臨很愣地問,“做什麼?”

“不是喜歡我麼,親我。”

“……”

沈臨腦子嗡鳴一陣,早知道給他玩舌頭了,玩兩下又不會掉塊肉。

還要親,他、他又沒主動親過别人。

興許是停頓的時間有點久了,小指軟肉被狠掐了下,沈臨一下子回過來神來了。

看着陸嶼廷。

“沈臨。”語調已經冷卻了下來。

沈臨一慌,傾身貼了過去,呼吸輕微交錯,溫軟的唇猶如蜻蜓點水一樣碰了碰對方的唇角。

很快撤開了。

時間仿佛放慢了。

陸嶼廷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眼皮微垂着,嗓音有些啞,“不會親?”

沈臨覺得嘴唇麻麻的,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偷偷在嘴上下了毒,但是整個人都不在狀态。

分明聽柚子的話了,怎麼還是怪怪的結果。

直到手指又被捏了下,沈臨才蔫哒哒地說:“我純愛戰神,中國人都這麼親,我不是法國人。”

“……”

*

沈臨因為來了這麼一遭,早忘記要“還佛珠”的事了,困困地去洗澡了。

回到房間發現陸嶼廷早走了。

好神經啊他。

沈臨擡手抓了抓自己的唇瓣,覺得要不就放棄掙紮算了,他慢吞吞地爬上床,三兩下用被子将自己裹成粽子。

咨詢自己的好基友。

臨淵而漁:我感覺不對啊,我勇敢地表達了我的訴求,決定不讓他親我。

清河:?

清河:然後?

沈臨蔫巴地像根草,垂頭喪氣地打字:他改讓我親他,因為我之前學帖子上對他深情表白,還叫他老公。他好像沒被惡心到。

對面許久沒有發消息。

似乎是沉默了許久。

清河:……親了沒?

臨淵而漁:親了。

又是一陣沉默。

清河:你肯定叫的不對。

沈臨反應了下,理解對方是在說那個稱呼的問題,他也很不明白。

臨淵而漁:叫的不對?這還有技巧?

清河:一個非常讨厭你的人,聽到親密稱呼後會很惡心的,這個邏輯沒有錯,除非是——

臨淵而漁:什麼?

清河:……算了,你叫一下我聽聽。

沈臨呆了下,擡手抓了抓耳朵,還是很燙,有點不好意思。

但他想了想,發了個語音。

對面很快發來了個截圖,是語音轉文字的,但是微信自動加上了波浪号。

沈臨一下子正襟危坐,人工智能有病吧?

??

清河:誰教你這樣子叫的?

臨淵而漁:不是要惡心人嗎?我、我還能怎麼叫啊,扣手Ing……

清河:……不要學那個帖子了……我的問題。

楚岫皺着眉看手機,覺得真是害了他,心裡仿佛有根刺一樣。

他還不知道自己在偏他。

偏偏對面的人又很是信任,什麼都說。

臨淵而漁:才不是才不是,你幫了我很多呢柚子~(●'?'●)

臨淵而漁: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主要他長得好看,我怕我被他帶跑偏……

臨淵而漁:仔細想想被親兩口也沒什麼的,算起來我也不虧,再者我不會和他在一起太久的。你不要擔心啦[玫瑰]

楚岫在病房收拾妹妹的東西,明天就要出院了,中午還要去漫展。

要不要和他坦白……

沈甯安這輩子怎麼變得這麼多?

手機還在震動,楚岫垂眸看了下,微微蹙了下眉,打字道:你怎麼知道你和他不會在一起太久,他不是拒絕和你離婚嗎?

大約過了兩分鐘。

臨淵而漁:emmm我想想怎麼說,其實是我做了個夢,夢裡的我很早就死了,但鬼魂還飄着,我看到了我現在的老公喜歡的人是誰,他們才是一對,隻不過現在那個命定之人還沒有遇見他。

臨淵而漁:他們遇見了,他一定會和我離婚的。

楚岫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蹙眉打字道:隻是夢而已,那個命定之人或許根本不存在。

還是年紀小,怎麼這也信?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楚岫将手中的專業書擱置在一旁,隻是在看那個聊天記錄。

等回複。

這是很浪費時間的一件事,但他無心做别的。

那邊似乎是糾結了很久,打字了又删,屏幕上方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楚岫也不催促,隻是在想怎麼會有這麼沒防備心的人,什麼都說。

他控制不住地好奇。

會說什麼呢?會又告訴他什麼秘密呢?

臨淵而漁:emmmm,是存在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告訴你也沒事的,不過不要和别人說。

臨淵而漁:這個命定之人,就是我之前去學校問過你的,他的名字叫楚岫。但我不知道他們具體什麼時候見面,所以我問你認識不認識他嘛……

楚岫面色一片空白,略帶茫然。

啊?

*

沈臨絲毫沒有意識道自己馬甲掉了一地,還在沒心沒肺地和人聊天,最後東扯西扯到了舌釘身上。

臨淵而漁:我還是想去打舌釘,我明天找你順便打了吧?(* ̄︶ ̄)

清河:可以,我妹妹這裡本來就是三甲醫院。

沈臨勾了勾舌尖,心裡美滋滋的,把今晚的事情早就扔到腦後去了,他明天要去漫展!

早早睡覺早早睡覺!

沈臨揉了揉眼睛,胳膊朝上一伸,像小貓一樣拉長自己的身體,然後就扯過來一塊豆豆毯睡了。

不到十分鐘,床上的人就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不遠處的樓上暗室中,陸嶼廷隻是垂眸看着那塊電子屏幕,上面的圖像清晰而又生動,沈臨睡相很乖,會始終保持一個蜷縮的狀态,臉頰埋在毛毯中,很安靜。

陸嶼廷神色有些不明,看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甚至能發現沈臨睡着後手指微蜷的動作。

他還是覺得燥。

牆壁上挂着幾把獵槍,陸嶼廷起身走了過去,靜靜地看了許久。

手機傳來震動的聲音。

陸嶼廷并不理會,從匣子中拿了一把袖珍的手槍,轉而走回了桌面,定制的皮鞋在地闆上停留有節奏的悶響,顯得冷清又寂靜。

修長的手指拉開了精巧的彈匣,又意興闌珊地屈指推了進去。

陸嶼廷再度看向了屏幕,身子後仰,眉眼輕微皺起,分明沒什麼好看的……

商務消息無非就是那幾種。

——陸總,暢雲計劃的方案項目還在推進,但目前流程上存在一個問題。

——容晟集團向政府機關舉報不合規,認為我們的項目不符合法理上的人道主義原則……

陸嶼廷垂眸看了幾眼,起身朝外走去,對于這種變故并不意外。

他臨走之時繞道去了二樓,俯視床上睡着的人,彎腰擡手将人的臉頰輕輕地撥了出來,那張臉被毯子悶得有些潮紅,唇瓣因為動作得緣故微微露出了點縫隙。

不過看不清裡面。

陸嶼廷又站直身體,看了三分鐘左右,離開了。

沈臨睡到早上八點半才醒,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一看時間吓得立馬爬起來了。

啊啊啊,約定的是十點鐘去醫院碰面。

臨景山離醫院有至少四十分鐘的車程,時間太趕了。

沈臨穿着拖鞋在二樓洗漱完,兵荒馬亂地下樓,管家本來想着去和人送飯,但是孩子已經起了,甚至跑下來用嘴巴叼走了餐盤上的一塊面包。

淘氣。

“啊啊,我不吃了,我約了和朋友出去玩。”沈臨穿好衣服就想往門外沖,但管家很不贊同地攔住了他。

管家:“不要急,還是要吃飯的。”

沈臨還是很着急,現在都九點鐘了,他現在出門估計可以勉強趕上,他哼哼道,“林叔,我不想遲到,這是我第一個朋友,我車上吃好不好?”

“。”

“車上颠簸,那怎麼可以——”

沈臨真得很急,拉着管家的手腕,靈機一動,“您陪我去!臨景山本來就是郊區,風景好有什麼用啊,太無聊了,您和我一起去!”

管家思索了兩秒,矜持地答應了。

但還是補充了句,“需要請示少爺。”

沈臨吊着個小貓批臉。

但出乎意料的是,陸嶼廷并不在别墅,隻是在電話裡和管家說了幾句,也沒有特别要求和沈臨說話。

正常得很。

沈臨如願坐上了車子,覺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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