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羞辱他,也沒有反應?
等到大約晚上時分。
門開了,沈臨擡眸看了過去,發現是陸嶼廷,興高采烈地站了起來,但因為一天沒吃飯低血糖犯了。
還沒說話,就直挺挺地暈過去了。
陸嶼廷隻能看到那短暫的一抹笑容,心裡那股離奇感愈重,快步走了過去。
晚上時分。
沈臨悠悠轉醒,視野由模糊到清晰,能看到一個挺拔的男人正垂眸打量自己。
“你才十九?”
沈臨懵懵地“啊”了一聲,有些不懂,但陸嶼廷已經和身後的人吩咐什麼事宜了。
“連幾歲都不知道了,直接給他打退燒針。”
沈臨還迷迷蒙蒙的,就看到一個針頭逐步靠近,人開始不斷地往後縮。
不不不。
有話好好說。
陸嶼廷皺眉,他沒有想到沈家會給沈甯安改年齡,就為了讓他聯姻。
“我不打針!”
陸嶼廷側頭看了這個人一眼,聯想起他白天說的話,神色有些古怪。
這麼快就不愛容明征了?
沈臨卷着被子光速坐在了床上,完全忘記了鐐铐已經不在的事,隻是很焦慮地看着那個針頭。
“你發燒了。”陸嶼廷隻是陳述。
沈臨看了下人的臉色,謹慎道,“那我可以吃退燒藥。”
陸嶼廷隻是看着他,冷淡到,“我有一百種方式讓你每天都打三針。如果你今天不——”
沈臨整個人都發毛了,脊椎都有些涼。
他絕望地把身上的被子拿開,認命地說,“那你能不能先出去?”
陸嶼廷皺眉,提醒道,“這是我家。”
沈臨突然就很生氣,仿佛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悶聲低聲反駁,“可我已經和你結婚了,這裡也是我家……為什麼都要說這種話。”
醫生拿着針筒,覺得這次來得值,同事說的那種小說情節終于發生了。
吵起來!
陸嶼廷覺得沈甯安不知羞恥。
聯姻而已。
但沈臨也就是不過腦子說了一嘴,很快就又慫了,沮喪地說,“算了,你看就看吧。”
他掀開被子,手拽開了自己的睡衣褲帶。
陸嶼廷瞳孔微微放大,一把扣住人的手腕,低聲斥道,“做什麼!”
沈臨莫名其妙,“打退燒針啊。”
醫生認真解釋,“主要在肌肉較厚的位置就可以,臀部确實是最常見的。”
沈臨揚揚下巴,表情是你看是這樣的。
但話沒說完——
“但也可以在上肢的,不需要那麼靠下,放心。”
陸嶼廷覺得掌心燙得很,一把扔開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沈臨隻好撩開了自己的胳膊,皮膚細膩瑩潤,就是有些纖瘦。
醫生推針的時候提醒道,“有一點疼,忍一忍。”
沈臨點了點頭,真的沒做什麼反應,一聲不吭。
隻是額頭冒了一層冷汗。
嘴唇有些發白。
“謝謝。”沈臨整個人都萎靡不振的。
陸嶼廷面色不郁,擡手替人按了下創可貼,低聲問,“你暈針?”
沈臨腦袋發空,“不知道。”
真是蠢到家了。
醫生下班了。
沈臨終于發現自己腳上沒有鐵鍊這件事了,他仰頭去看陸嶼廷,微微愣了下神。
對方長得……
确實好看。
可惜是個神經病。
沈臨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好好苟命,誠懇地和人坦白:“我一開始是想等你回來的,但是你六個月都沒有回來,我就沒辦法和你說明情況。”
“我真的沒有和我大哥傳消息,那全是Chatgpt它發的消息,我一點點都沒有洩露你的機密。”
“我住在一樓的客房,我選的最小的,我沒有去其他地方,我就是在客廳活動比較多。”
“還有就是,你可以和我離婚的。”
沈臨很真誠地說,他選擇聯姻其實是想驗證一件事,原身的死到底是不是陸嶼廷報複做的。
現在看來十有八九。
但那是因為原身竊取人家機密,沈臨也不能說什麼。
可是現在他糾正了情節,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沈臨很緊張地等答案。
一片死寂。
陸嶼廷微微擡眉,好整以暇地按了按人的針孔,沈臨瞬間痛呼出了聲,眼淚蹭得冒出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問,“剛才還在說‘和我結婚了這就是你的家’這樣的話,現在就要和我提離婚了?”
語氣溫和又不解。
沈臨額角都是冷汗,臉色都白了,耳朵一陣嗡鳴。
“不離。”
“你想得美。”
語氣幽幽。
容家
上門的中醫敲了敲沉木的門,裡面傳來一聲清朗的嗓音。
“請進。”
那是一個很溫潤如玉的人,正在垂眸擦拭着眼鏡。
“您可不能再用眼睛了,這幾天還是休息下為好。”中醫走上前去,開始拿出針包。
容明征隻是溫和道,“倒是沒别的事。”
“少爺,溫神養目不是一日之事,您還是聽夫人的話吧。”
容明征微微阖目,雙手放在紅木扶手上,輕微轉了下扳指。
針被精巧地施到了穴位上,又快又準。
“外面最近有什麼事?”
中醫面色微頓,想起來老容總的吩咐。
“整日待着看書,有些乏味罷了。”
中醫一下子回神了,覺得也沒什麼,沈家的事都過去了,現下事情已經平了。
“沈家和陸家聯姻了,婚期已經過了半年了。”
容明征轉扳指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