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說出了心裡話,并且又有些見不得人,所以十八的聲音有些小。
要不是十八聲音小,邵澤還真有可能就聽不出來。
邵澤冷笑一聲,說:“不然就滾出去。”
十八知道邵澤聽懂了,見邵澤也沒怎麼急眼或是說些狠話,就有些肆無忌憚了。
想想也是,邵澤也沒必要太在意那些。
“你也知道的,我血氣方剛。”
“搬磚去,要的就是你這種。”
邵澤還真的思考了一下。
“你真想去?”
“你心疼我?”
邵澤無語,直接不搭理他了。
“你就是心疼我!那我不去了。”
“不要臉。”
“口是心非!”
說完,十八又美滋滋地在邵澤臉上親了一口。
最後,還是被邵澤肘了過去。
邵澤不是很想做飯,十八就隻能自己做飯,但其實他也不是很想,可是,中午才吃了泡面,晚上還吃啊?
他其實,也沒那麼愛吃了。
煮的面更不想吃了,天天吃面條。
那煎餅吃吧,畢竟邵澤得吃,他知道不想做飯,沒說不想吃飯。
并且,邵澤也肯定怕他做出黑暗料理來看他做飯的。
果然,邵澤來看了十八一眼,第一句就是“你洗手沒”。
“哎呦,我不是傻子,也不是那麼不講究,肯定洗了!還有我就知道你會來監督我!”
十八說的還挺高興。
邵澤轉身要走。
“我就知道被我猜中以後你會走!”
這是真話。
邵澤腳步頓了一下,又折回來了,說:“看看你會做出什非人類的東西。”
“我就知道你會諷刺我!”
十八一連三個“就知道”,卻是讓邵澤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而且還有些怪怪的感覺。
十八感覺自己好像赢了一局一樣,笑着說:“那你猜猜我能不能猜到你等會兒會幹什麼?”
“和你的面!”
“好吧!”
但十八這次沒說他猜沒猜中,他用筷子攪着面糊,看了邵澤一眼,感覺邵澤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他也猜到了,邵澤肯定要用一個祈使句岔開話題。
挨說挨習慣了,邵澤估計也沒說過别人,甚至可能都很少訓學生,套路就那點,很容易就猜到了。
邵澤在暑假的時候經常會攤餅,因為炒菜有些熱,十八在旁邊一直看着,印象很深,并且他感覺也挺簡單的。
确實很簡單,十八沒有浪費一滴面糊,把它們都變成餅了。
十八又拿了他買來當零食的泡面搭檔,本來是想切丁的,但還要先切成絲再切成丁,十八才切了幾片就切煩了。所以後面就幹脆切片了,反正都是一樣吃。
“你斜着切啊!”
十八看了邵澤一眼,然後繼續看向手裡的火腿腸,他把右手的刀斜了一下,然後看向邵澤,傻不拉幾地說:“這樣?”
邵澤都無語了,說:“那你以前看我切菜都看的什麼?你把香腸斜過來,你那樣得切到什麼時候?”
十八看着他切出來的圓形火腿片,然後反應了過來,傻氣地笑了一下,把火腿腸斜了過來,說:“知道了。”
十八本來就很少切東西,上次把手切傷以後老闆們就更不讓他切東西了,所以十八切起東西來還挺慢的。
面該翻面了,他切的還不夠鋪一個餅,但不能不翻。
“這個做的不好,回頭我吃。”
十八邊翻餅邊說。
邵澤靠在門框邊沒說話。
十八加快了切火腿腸的速度。
他和的面糊不少,可以攤五張餅。
切了兩根火腿腸。
“要不要切成小塊?”
“餅嗎?”
“嗯。”
“那麼講究?”
十八笑了笑,邵澤的意思應該是随便了,那既然都提出來了,就切一下吧。
兩刀切成四小塊。
“要不要先嘗嘗?”
十八打算把最好的那塊遞給邵澤。
“不用了。”
“那行。”
十八還是感覺趁熱吃好吃,所以就把已經不燙嘴了的第二張餅給了邵澤,讓他趕緊吃,不然等會兒沒那麼熱了吃起來味道不好會讓邵澤誤以為他廚藝很垃圾的。
“味道怎麼樣。”
“一般。”
“那就行。”
十八對自己手藝的評價就不是“一般”了。
“這,我都能靠這手藝開連鎖酒店了。”
“呵,你可真高看你自己。”
“高級美食鑒賞家的眼光就是高!”
“你少美了。”
“少了?這還不夠嗎?”
“……”
十八笑着去晃邵澤的胳膊,讓他别對自己無語。
吃完後十八依舊樂呵呵地去刷碗。
邵澤去洗澡,但十八懶得洗了,躺了兩天也用不着天天洗。
邵澤洗完澡又把水拖了以後就把衛生間的門打開了,十八就站在門外。
“你幹什麼?”
“我什麼也沒幹啊!”
這倒是真的,邵澤去刷牙,十八也進去刷牙。
“不嫌擠啊?”
“不會啊!”
邵澤還是想把十八攆出去,但十八就是不出去,也不讓邵澤出去。
衛生間的水汽還沒怎麼散,鏡子上也有一層霧,邵澤的頭發還濕着,因為擦頭發的手法過于随意,所以頭發還很亂。
洗發水的味道也比之前在床上的時候聞着濃一些。
“哥,你是不是有體香啊?”
“你少自戀了。”
十八這次是真沒想自戀,他知道他自己沒有體香,但是他突然就沒想起來這個話術用在邵澤這有那麼一點點不合适。
行吧,用不了也不能硬把那套路用了。
“我沒自戀。”
十八重申了一遍。
但邵澤沒理他,十八也不介意。
兩人一起刷完了牙,去了卧室。
“牙膏快用完了,下次買海鹽的吧!”
“行。”
十八心中感歎,這才是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