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和我聯系啊?”孟棄問。自從離開京城後他就和梁文開斷了聯系,真不知道梁文開竟然離開金高粱了,他還以為他會永遠追随錢德安呢。
不過對于梁文開這個人,孟棄還是挺有好感的,要不是有他幫忙,孟棄也不可能這麼順利離開京城,而且這人的嘴還特嚴,說不會出賣孟棄就真的沒出賣,所以如果梁文開有困難的話,孟棄并不介意幫他一把。
梁文開不好意思地撓了一把後腦勺,回答孟棄說,“您來這裡的第二個月我就回來了,當時我偷偷去學校看過您,正好趕上一群孩子圍着您玩呢,我就沒好意思進去。看到您把學校建得那麼好看,孩子們又笑得那麼開心,我更加确信了您是幹大事的人,不能因為我出現啥閃失,隻有徹底和您拉開距離了,才不至于打亂您的計劃。”
孟棄被梁文開滿嘴的“您”念得腦子發懵,就沖梁文開擺了擺手,說,“先停一停,可别再提‘您’這個字了,聽得我頭暈,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行。”梁文開爽快地答應下來。
孟棄這才接着對他說,“我能有什麼計劃,無非是多活一天是一天,你可别再給我蓋高帽了,先說說你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的金高粱吧,要是和那裡的人沒什麼糾紛,走正常離職手續離開的,那就影響不到我,你去我那兒當個體育老師或者采購員什麼的,也沒問題啊。”
像是怕孟棄誤會他似的,梁文開急忙解釋道,“我和蛋哥之間沒有糾紛,但是蛋哥不知道得罪誰了,三天兩頭有治安員突擊檢查金高粱,搞得客人們連門都不敢進,金高粱的營業額也因此一天比一天低,眼看着連下個季度的租金都要付不起了,蛋哥這才對我們說想走的趕緊走,省得晚了連工資都拿不到,他也抓緊時間去尋摸尋摸下家,好找機會把金高粱給兌出去。”
這麼嚴重?
孟棄的眼前閃過金高粱那金碧輝煌到閃瞎人眼的大堂,忍不住問梁文開,“錢德安的路子不是挺廣的嗎,他打聽不出來誰在整他?”
梁文開搖頭,“毫無頭緒,大概是眼紅他發财的人太多了吧……幸好他已經找好了其他發财的路子,并且這迎來送往的買賣他确實也不想做了。”
“既然有退路,那你怎麼不繼續跟着他幹?”
“蛋哥要開一家互聯網公司,我沒有學曆,幹不了。”梁文開突然變沮喪,看上去像是他挺舍不得離開錢德安。
這……
孟棄默了片刻,也沒什麼好辦法幫梁文開回到錢德安那裡去,隻能暫時安慰他說,“你先考慮考慮吧,要是在這裡幹得不舒心,随時去我那裡就行,我那裡不卡學曆。”
梁文開随即就不沮喪了,然後一臉感激地看向孟棄,嘴裡說着感謝他的話,“謝謝孟少!我會認真考慮的。”
恰巧這時候李清江帶着郵政的工作人員抱着一大堆箱子過來了,孟棄見狀立馬就從車上往下跳,好給那些箱子騰地方。
李清江眉頭一皺,朝他喊,“小心着點兒。”
孟棄讪笑,“好嘞神醫。”
梁文開先瞧了孟棄一眼,接着就跑去幫李清江擺放箱子了,邊擺邊問李清江,“把孟少的位置留在這裡行嗎?”
一聽梁文開喊孟棄為孟少,李清江便狀似不經意地瞟了梁文開一眼,反問他,“以前認識?”
梁文開點頭,“認識,在京城見過幾次面。”
“嗯,那就不跟你客氣了,箱子放這裡,再搭把手,把那邊那根繩子扔過來。”李清江用下巴指了指梁文開的左手邊,那裡有一根手指粗的繩子,是李清江提前準備好綁箱子用的。
孟棄離得更近,上前一步想幫忙,被李清江一個眼刀定在原地了。
梁文開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似的,把繩子扔給李清江,低頭繼續擺弄他那邊的箱子。直到孟棄重新坐進車鬥裡要走了,他才用比正常說話時的聲音更大一些的聲音對孟棄說,“孟少,别的不行,但我梁文開有的是力氣,誰要是欺負你了,你隻管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