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家阿姨在廚房裡招呼了一嗓子“開飯喽”,孟棄等人就各自有了動作,好像都在翹首以盼這句話似的。
董佳銘停了遊戲,收起手機,走去遊戲房喊況輝,孟棄則跑去卧室喊祁運,任随伍悠哉悠哉地跟在孟棄身後一起進了卧室。
聽見孟棄喊他起床的聲音後,祁運揉着惺忪睡眼從床上坐起來,還沒反應過來的腦子指揮着嘴巴反問孟棄道,“吃飯?”
看樣子是睡懵了。
孟棄一邊好笑着幫忙把被子掀到一邊兒去,一邊回答祁運說,“是啊,阿姨已經把飯做好了,你先起來吃點兒吧,等吃完了再接着睡。”
祁運大概是真的不餓,又或者是比起填飽肚子,他更想繼續美美地睡大覺,因此聽孟棄說完後罕見地把秀氣的眉毛擰成了一條線,動了動嘴巴還想說句什麼,但當他的視線掃過緊跟着孟棄進來的任随伍後就頓住了,眉毛也快速舒展開,眼神也瞬間恢複清明,想說的話也被他給咽回去了,之後他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下了床,并對孟棄說要先去洗手間洗把臉,讓孟棄去客廳等他。
孟棄倒沒覺得祁運的行為有哪裡不對勁,隻以為祁運的起床氣發作了。
起床氣嘛誰都有,以前他偶爾也會沖早早地喊他起床趕他去學校的爺爺奶奶發脾氣,祁運是人又不是神,當然也可以發脾氣,再者說祁運不是沒發出來麼,估計是他自己想通了又想吃飯了,孟棄對此表示理解,答應一聲就要往外走,轉身的時候才發現任随伍竟然跟着他一起進來了。
不愧是在部隊裡曆練過的,走路悄無聲息的不說,就連喘氣都沒個聲音,簡直比貓還厲害,孟棄怔了怔,之後才驚訝地喊了聲,“伍哥?”
任随伍背着手看向祁運消失的方向,抿着唇眯了眯眼睛,然後就對孟棄說,“你先出去等一會兒,伍哥和你這位朋友說兩句話。”
先是任随伍自己說了他和祁運頂多“算認識”,現在任随伍卻又說想和算認識的祁運聊聊天……
他倆之間能有什麼好聊的?
然後再聯想到祁運做兼職的地方,孟棄立馬就警覺起來了,同時心裡的警鈴也跟着嗚哇哇響成一片,他自己更是惴惴不安地看向任随伍,緊張地直想往下咽口水,“我朋友他惹你生氣了?”
如果祁運一個不小心把任随伍給惹着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啊!孟棄就算再想保祁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份量,畢竟按照這本小說的設定來看,書中“孟棄”隻是一個随時可能會下線的小配角,而任随伍呢,他可是任家的長子,雖然在這本小說裡的戲份不多,但他的身份在那兒擺着呢,估計比男主角任随一都要厲害……
此時此刻孟棄真的很擔心,心跳加速中。
任随伍大概從孟棄的表情裡猜到了孟棄正在想什麼,他擡手拍了拍孟棄的發頂,啞然失笑道,“放心好了,不會為難你朋友的,我就和他說兩句話,說完就出去。”
“那…那好吧。”
任随伍很坦然,不像在說謊,孟棄稍稍放松了些,但他仍然沒辦法完全放心,在出去之前想先問問祁運的意見,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去找祁運,就已經被任随伍按着肩膀推出卧室了,任随伍還在他出去之後關上了卧室門。
孟棄:……
一直想在進入卧室後就反鎖卧室門的他還沒來得及實施行動呢,倒是先讓任随伍把這件事情給做了,而且還是在他的地盤上……這真的不是在故意刺激他嗎?
孟棄郁郁寡歡地回到餐桌前,此時況輝已經跟着董佳銘從遊戲房出來了,兩個人選了緊挨着的兩個座位坐着,孟棄走過去的時候,那倆人正湊在一起聊遊戲,說的都是些孟棄聽不懂的專業名詞,他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孟棄一直擔心祁運,坐下後也是頻頻回頭看向卧室的方向,甚至側着耳朵去聽卧室裡的動靜,遺憾的是什麼都聽不見。
沒動靜也算是好消息吧,至少能證明裡面的那兩個人沒吵架,也沒打架,正好好地說話呢。
況輝看出了孟棄的心不在焉,便用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盤沿兒,吊兒郎當地問孟棄道,“看什麼呢?跟丢了魂似的。”
“我伍哥在裡面和祁運說話呢,不知道說什麼,我怕伍哥為難祁運。”孟棄憂心忡忡回複況輝。
直接給況輝整無語了,“你是祁運他爹嘛?怎麼什麼都管啊,真是服氣了。”
孟棄心說我要是祁運他爹就好了,我才不會碰黃賭毒呢,更不會留下爛攤子讓祁運去收拾!他歎了一口氣,轉回來面向況輝解釋道,“我出來的時候伍哥好像不太高興,所以我才擔心……我平時又不這樣。”
“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況輝毫不留情地怼回來。
想了想遇見祁運之後做過的事情,孟棄撇了撇嘴沒說話,他這句解釋是挺沒有說服力的,他默認就是了。
況輝還想繼續怼孟棄,但被董佳銘按着頭聊遊戲去了。
之後又望眼欲穿了大概三分鐘之久,任随伍才打開了卧室門率先走出來,祁運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