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輪的比試之中,施彌依舊穩定發揮,擊敗對手順利進到最後一輪。
通過前面兩輪的比試,台上十二人隻剩下寥寥三人,三足鼎立之勢,分别是巽位的施彌、坎位的相甯、兌位的陳方勉。規則定為最後誰留在台上則為魁首。
施彌手中執劍,凝視面前的兩人,臉上皆是高度的警惕。
她的目标從來都是魁首之位,于是攥劍攻向相甯,她以劍擋之,氣波漾開,一旁的陳方勉也提劍加入戰局中,或許是相甯的實力屬實強悍,他也同施彌一樣将劍頭對準相甯。
這樣看來,局面變成相甯以一人之力對抗兩人,台下看客不由為她捏一把汗。
不過她面色不變,沉穩應對。
交手之中,她感覺出面前看似尋常的女修,體内有着雄厚的能量,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既如此,她起了同她決高下的心思。飛身往外躍開,氣波被迫中斷,二人回身尋她,她則停于另一側,手上的劍對向了施彌身側的陳方勉。
施彌無所謂劍指于誰,便也加入其中,陳方勉抵抗不住兩人的合力攻擊,飛出了圓台。
一時間,台上隻剩下施彌和相甯兩人,她們居于兩角。
兩人站于高台兩側,雙方皆呈現出戰鬥狀态,眼睛直視對方,沒人有退縮之色,氣氛劍拔弩張。
施彌微微俯身,長劍劍指于後,她向前躍去,長劍聚起劍波勢如破竹朝前方刺去,相甯持劍抵擋,尖銳的劍尖觸上堅硬的劍身發出“乓啷”的刺耳聲。
光波之中,她們凝眼相視,毫不退讓。
施彌猛地收回劍,硬生生扯斷兩把劍之間勢如水火的攻勢。
這突如其來的操作不止台下看客發懵,相甯也很措手不及,不過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回想,連忙化解了劍上靈力的反噬。不等回神,施彌又朝她襲來,她再次持劍作擋。
之後,施彌又中途撤劍,至于反噬的靈力,她是硬生生抗下來;相甯這次卻沒那麼幸運,反噬的靈力有大半進到她體内,引得靈府一陣動蕩。
台下有看出幾分門道的人說:“我知道了,她這是要耗對手體力,打持久戰。”
聞言,有人去仔細回想,施彌每次都是率先襲擊,攻勢很猛,雙方一觸即發,靈力庫庫使出,行至一半她又緊急撤退,雖說能引得對手遭到反噬,但她也難以幸免受,八百殺敵一千。
無人看好這樣的打法。
“這樣看來,如今的關鍵點便在誰的體力更能支撐到結束。”
“她會不會作繭自縛?最後體力耗盡輸給相甯,畢竟相甯可是由眉霜長老一手調教的,實力不能弱。”
“很有可能。”
台上的相甯自然也看出施彌的意圖,她說道:“你這樣的手法不算高明。”
在她看來,任何計策勝算隻有一半乃至一半不到得,都稱不上是計策,而是盲目的自信。
施彌臉色不變,她就是要耗盡她的體力,再擊敗她。
她有想過仗着她的幫手,亂殺一通,再一劍鎖喉獲勝,但那樣太惹人注意了,難免引人懷疑。而如今的法子雖笨但有效,盡管她要吃些苦頭,但至少不惹人懷疑,那就夠了。
她奪起劍繼續攻向相甯,她不再和她對上,而是向反方向躍去。施彌便立即掉頭追去,緊追不放。
高台之上,兩道身影輕盈躍動,快如閃電。
忽然,相甯降下移動的速度,施彌速度不變,兩人之間距離漸短,隻差一丈之距。
施彌擰眉,控劍朝她飛去,卻見青煙劍離她越近越詭異,像中了迷瘴般,完全失了準頭徑直越過她,朝看台下飛去。
台下弟子隻是來看個熱鬧,不曾想會飛來橫禍,忙向别處躲去,不由自主地擠兌身旁之人,空出了一大塊地,劍落在地面發出“闶阆”脆響,場面一片混亂。
事發突然,施彌臉色錯愕地看向對面,卻見到她已飛身襲來,劍光勝似寒冰淩厲,若這一劍被刺中,她便輸了。
施彌雙手合十上下挪移,逼出一道渾厚的力擊向相甯,擋住她的來勢洶洶,相甯的劍如何都穿不過這道無形的屏障,她便也使出全身的靈力和她對上。
這下,兩人隻用靈力對抗,台上發出耀眼的白光,兩股靈力你追我趕咬死對方,這樣看來,兩方旗鼓相當,還真看不出誰勝誰負。
“沒想到,這名女修還真有幾分斤兩,在相甯手下打出多番回合。”
“嗯。她叫什麼來着?”
“說是喚施彌,小道消息說是施棠的姊妹。”
“哦,那怪不得。”
事到關頭,施彌在衆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又猛地退開了,這次她受到的反噬很強,連站都站不住了,半跪在台上往外嘔血。相甯的情況不必她好多少,渾身的重量全倚在她劍上,劍身微晃,她的肺腑受到波及,嘴角溢出血絲,滿眼不忿地直盯施彌,她就沒見過這樣卑劣的打法,不争個誰高誰低,就是耗、死命的耗,她都打得憋屈。
台下看客也紛紛吐槽:“沒意思,關鍵時候怎麼撤了,真沒意思!”
“是啊,老這樣誰看得下去,反正我是不愛看。”
諸如此類的非議聲漸長,還真有不少人受此言論的鼓動,一氣之下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