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深的眼神漸冷,“你明白的吧,若真想為霍夫人找出殺害她的人隻能寄希望于我們,現在你連解綁都不願,這是合作的态度嗎?”他的話語直接,眼神犀利冷厲,仿佛已經洞穿她遮掩的秘密。
“你、好。”她咬牙應道,他抓住她的死穴做要挾,這人好生難對付。
她将妖力收回,解開了對幾人的捆綁,随深看着她,臉色認真道:“霍夫人在十多年前就死了,時隔太久,我們需要你的幫忙。”
平日裡,她數年如一日地待在這間祠堂,并不多關注已經多少個春去秋來,于她來說,時間隻是一個數字,激不起内心半分波瀾,隻是沒想到,她和琉沁竟已有數十年未曾見過,想當初,她還放話年年都會來看她,可是她食言了。
她擡起眼眸,看着面前的少男少女,真正下決定信他們一次,“還有一個方法,我送你們入畫卷回到十四年前,你們自行找出兇手,不過至多維持半年。”這般回溯過去相當于違反萬物規律極損修為,開啟一次就需要她休養上百年。
“你是說,送我們回到十四年前?”
“是,但是這事本身相當于扭轉時空,違反天地準則,因此,你們回到過去的同時,也失去了靈力,出來才可恢複,并且,對于既定的事實無法更改,所以你們必須找出兇手。”不然,她連畫卷都沒必要開啟。
“就是說,我們回到過去就是凡人還要找出兇手,那若是我們在裡面死了呢?”
“沒有影響,隻是你們的靈魂進去,對肉身無礙。”
“噢。”齊帆摩挲下巴,既然對生死并無影響,那他也就沒有反對的想法。
“那畫内的時間流速和外面一樣?”
“不是,相當于隻是你們的南柯一夢。”
随深環視一圈衆人的臉色,見沒人有異議,開口說道:“我們接受。”
“好,你們做好準備,屆時我将畫卷開啟,畫卷一經開啟就沒有退堂鼓可言,等你們再次睜眼就在十四年前。”随她的話音落下,妖氣聚成的一團氣打進畫卷裡,畫卷上方湧現一個暗黑色漩渦,将他們一舉吸進黑洞。
施彌感覺頭腳颠倒,頭暈目眩,胃裡直泛惡心。
待她再度睜開眼,入眼的是一塊小土丘,她捂着頭從地上爬起,腦袋晃晃悠悠地看着周遭的景色,一片青蔥綠意,也荒無人煙。
她叫醒了剩下的兩人,他們皆是動作一緻地揉弄腦袋皺眉看着彼此,後同時移開,齊帆隻見他們三人,沒看到随深和施棠,詢問:
“師兄和師姐呢?”
施彌茫然的搖頭,說:“我不知道,醒來就沒看到他們。”邊說邊将視線環顧四周。
齊帆擺擺手,“師兄定會回來的,我們在此等就是了。”話是這麼說,眼珠倒是不停地打轉,餘光掃視四周,巴不得兩人立馬出現,施彌懶得揭穿他,不過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尋了塊光滑的石頭坐下。
等她一個擡眼,梁澤連影子都不見了,一時間,山丘旁隻剩下她和齊帆,她想起上次在雨城他的問話,好奇道:“齊帆哥哥,你還要喜歡姐姐嗎?”
他頓時炸毛彈起身,看向四周間無人,才松一口氣,急忙說:“你問這個做什麼,不幹你事。”
“哦。”畫面一時凝住,場面沉寂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最終,齊帆看着臉上沒有情緒的施彌,猶豫了兩下,還是說了,“我喜歡師姐是我的事,又不是要她也喜歡我。”話裡話外意思是他仍會喜歡施棠。
施彌有些不懂,喜歡一個人卻不需要她也喜歡自己,那不就是獨角戲?會有人甘之如饴麼?
不過别人如何她管不着,她對齊帆說:“齊帆哥哥,你自己開心就好。”
“哼,當然,我哪裡會虧待自己。”少年的嘴角微微翹起,笑得恣意。
施彌見他們一同回來,忙從石塊上站起,走向他們,随深看着兩人說:“我們去探過地形了,隻要繞着這條大路往前一直走就到街上。”
兩人點頭如小雞啄米,跟在他們後頭往前走。
他們走到浮屠鎮的街上,按着記憶中的路線走到霍呈的家門口,随後每個人僵持在原地面面相觑,總不好貿貿然跑到人家家裡。
“你們是來找霍呈嗎?”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後方響起,他們扭頭望去,女子皮膚白皙,笑容溫柔,聲線柔軟輕盈,她又重複了一遍:“你們是來找霍呈的嗎?”。
梁澤上前作揖,“正是,我們想求學,久聞夫子大名,特來此想請夫子收留,我們的束脩也已準備好了。”
姜琉沁沖他們笑了笑,說:“原為這事,你們是鎮上的人嗎?”她的眼神有些困惑,面前的少男少女看着很是眼生。
梁澤接過話頭:“我們是從隔壁鎮來的,家中長輩來此經商,我們也一道跟過來。”
“所以你們是一家子?”
“是的。”梁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等霍呈回來你們再與他說,對了,你們先進去坐,我泡杯茶給你們,霍呈該是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