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淡淡看了他一眼,亞瑟脖子一縮,聲音小了不少:“那可是骁的兒子,若是在我們的護衛下出了意外,我們怎麼有臉去見他。”
布萊恩雙手環胸往身後的越野上一靠:“你也說了那是骁的兒子,你應該相信他。你别忘了,骁的敵人是誰,他在意的人,若是沒有絲毫的自保之力,将會成為他緻命的軟肋。沒有與野獸生死搏殺過的狼崽子,隻會成為獵物。”
場中,淩逸看着朝自己抓來的手臂,陸骁的話在腦海裡回蕩。
“你的力量不如成年男性,所以在對敵之時,不可與對方硬碰硬。當對方用手臂攻擊時……”
淩逸迅速抓住其手臂,身體向側前方一轉,别住對方的手臂,微微一用力,便聽見骨頭錯位發出的明顯聲響。
在對方發出痛呼之時,一腳踢在他膝彎處,又在對方跪下之後,以手作刀砍在其脖頸之後。
偏頭一看,楚青棠也剛解決掉一個敵人。
兩人對視一眼,楚青棠臉色微變:“小心後面。”
淩逸沒有絲毫猶豫,回身一個回旋踢,将對方手中的匕首踹落,并趕在對方之前撿起匕首。
低沉的聲音恍若在耳邊回蕩:“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當對方對你顯露殺心之時,你們便是不死不休。”
淩逸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手中匕首先後從對方雙手經脈處劃過。
擡頭便見一個殺手揮刀朝正在打鬥中的楚青棠後背紮去。
鮮血尚未滴落的匕首徑直射向持刀的那隻手,卻沒能避開朝自己心髒而來的匕首。
淩逸隻來得及側了下身子,避開要害。
楚青棠聽到慘叫聲回過頭,越過手腕上插着匕首的殺手,便看見匕首沒入淩逸的肩膀,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的襯衫,眼中神色一冷。
劈手奪過身前殺手手中的刀,另一隻手拔出紮在其手腕上的另一把刀,直接劃過身前殺手的喉嚨,緊接着一個回身,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擲入朝自己撲過來的殺手心口。
淩逸受了傷卻跟沒事人一樣,趁着身前殺手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扣住對方的手腕,拔出匕首,又反手推向了對方的胸膛裡。
“不陪你們玩了。”楚青棠掏出綁在大腿處的槍,拉開保險。
淩逸見狀,同樣掏出了槍。
三分鐘後,這場以少敵多的戰鬥以人數少的一方勝利而結束。
布萊恩帶着亞瑟他們鼓着掌走上前:“不愧是骁的兒子。”
陳叔也跳下了車,看見淩逸被鮮血染紅的左肩,驚呼一聲:“小少爺受傷了,走,咱們趕緊去醫院。”
淩逸道:“不用,陳叔,一點小傷,你把車上的醫藥箱拿過來包紮一下就行。”
又對着布萊恩他們叫道:“布萊恩叔叔,亞瑟叔叔,康納叔叔,德魯叔叔。”
布萊恩拍了拍淩逸沒受傷的另一邊肩膀:“小阿逸,怪我們沒有出現嗎?”
淩逸搖了搖頭:“爸爸說過,雄鷹要展翅翺翔,搏擊長空,都要經曆折翼之痛,斷喙之苦。我不想做一直被呵護在羽翼下的雛鷹,這些都是我必須要經曆的。”
布萊恩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說得好。”
淩家,收到淩逸他們被人圍殺且淩逸在對敵中受傷消息的陸骁将之告訴了淩思煙,并且問出了同樣的問題:“怪我沒讓布萊恩他們早點出手嗎?”
淩思煙笑了笑:“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是我們的兒子,注定了他不是一個貪戀象牙塔裡的安逸的人。”
又問陸骁:“知道是誰動的手嗎?”
“是趙茜。她雇的殺手,不止逸兒這裡,大哥和大嫂那裡也都派了殺手過去,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追查大嫂和樂樂的所在。”陸骁道。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既然暫時沒辦法将她送進去,那就先拿她背後的趙家開刀。我倒是要看看沒有了趙家這座靠山,她還怎麼興風作浪。”
兩人聊着天的功夫,淩逸和楚青棠也回來了。
已經換了身衣服的淩逸此時看不出絲毫受傷的迹象。
淩思煙走上前,問道:“逸兒,疼嗎?”
淩逸如實回答道:“疼。”
“那你,後悔嗎?”
淩逸搖頭:“不後悔。”
淩思煙摸了摸淩逸的頭,輕聲道:“我一定會讓想要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還有——”
“你和青棠,都很棒。”
得到肯定,淩逸眼尾彎了彎。
“我讓廚房給你炖了補血的湯,晚上多喝點。”又看向楚青棠:“青棠,你先去洗個澡吧!洗完了再下來吃飯。”
“行,淩姨!”
吃完了晚飯,楚青棠找到了在花園散步的淩思煙和陸骁。
“淩姨,我有個事情想征詢一下您的意見。”
淩思煙笑着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楚青棠看向陸骁,歉意道:“陸叔,您可以先回避一下嗎?”
淩思煙意識到了什麼,深深看了楚青棠一眼:“青棠,你直接說吧!我在你陸叔叔面前,沒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