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思煙不答反問:“哥你想認這個女兒嗎?”
淩墨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自然是想的。”
“那孩子媽呢?”淩思煙乘勝追擊,“詩妤生的孩子,養了8年,你總不能半路跑出來摘桃,将孩子要到自己身邊。如果養在詩妤身邊,這女兒你認不認都沒啥區别,就隻能盡個撫養義務了。不過,詩妤也不差你那點錢。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孩子媽一起争取過來,你覺得呢?”
淩墨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他的親生父母是聯姻,兩人沒什麼感情,平日裡相敬如冰,車禍發生的前一刻都還在吵架。
來到淩家的時候,他的養母早已過世。
他沒感受過正常的婚姻關系,在這個圈子裡也見多了在公衆面前挽着手恩愛甜蜜的夫妻其實背地裡私生子女一大堆的腌臜事,對于結婚從無期待和向往。
和趙茜結婚的最初,對她也隻有責任和義務,後面倆人更是過成了圈子裡絕大多數夫妻的樣子。
趙茜第一次出軌他就知道了,之所以留着她,不過是因為趙茜還沒踩到他的底線,有一個妻子能省去很多麻煩,他又懶得再去适應下一任。
但是淩思煙說得也有道理,如果可以,他也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我想和喬詩妤談一下。”淩墨道。
如果性格不合,湊到一起隻有争吵,還不如讓孩子隻跟在母親身邊。
淩思煙點點頭:“我把她聯系方式推給你,你們自己聊。”
她沒有戳破喬詩妤喜歡淩墨的事情,雖然想撮合兩個人,但這到底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合不合适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喬詩妤沒有真正跟淩墨接觸過,或許真正接觸過後發現他并不是或者不再是自己想要的能共度餘生的伴侶,或許依舊喜歡,那她自然會自己争取。
淩墨也需要自己去接觸了解,無任何其他因素幹擾地去确定願不願意和喬詩妤組成家庭,共同養育孩子。
如果最終發現不合适,不戳破,淩墨就還能經常去看孩子。
“好。”
第二天,淩墨和喬詩妤有約,一大早就出了門,陸骁帶着淩逸訓練去了。
淩思煙整理了一番昨晚陸骁調查到的警局那個被抓捕歸案的“豹哥”的信息,快十點鐘的時候才出門去警局。
到警局外面的時候,還碰見了一個熟人。
看見淩思煙,白殊行眼睛一亮,湊了過來:“好巧,淩姨也來警局耍啊!”
淩思煙一邊向警局裡走,一邊答道:“有個案子,過來見個嫌疑人。”
白殊行步步緊跟:“我是來給嫌疑人上思想教育課的。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淩姨你要見誰,要不讓我先給他洗個腦?這樣你問什麼也好問。”
“多謝白少好意,不過不用了,白少去忙自己的就行。”
“都這麼熟了,淩姨還叫我白少多生疏啊!叫我名字就行。”
就在白殊行滿嘴跑火車的功夫裡,兩人進了警局大廳。
張恒正在和人說着什麼,看見他倆,眼中閃過差異,結束和身前人的對話,走了過來。
“都來了,人已經帶到審訊室了,你們誰先去見?”張恒問道。
白殊行看向淩思煙,眼中滿是驚訝:“淩姨也是來見豹哥的?”
淩思煙似笑非笑:“白少神通廣大,不是早就知道了?”
“嘿嘿,淩姨過獎了,還是淩姨聰明,那不然,我們一起去見見?”
“行啊!”淩思煙無可無不可。
張恒領着人往審訊室走,拉開門前,手搭在白殊行肩膀上,提醒道:“注意分寸,不可以暴力毆打嫌疑人,也不可用過激手段逼供。”
白殊行笑嘻嘻道:“張警官,看你這話說的,我可是個文明人。奉行的是能動口絕不動手的君子法則,把心放進肚子裡,嗯?”說着,拍了拍張恒的胸口,跟在淩思煙身後進了審訊室。
張恒關好門,把耳朵貼在大鐵門上,奈何審訊室隔音實在好,什麼也聽不見,隻得無奈走開。
審訊室内,淩思煙也看見了豹哥的真容。
雖然叫豹哥,但是這人頭發花白,面容偏黑,看着最起碼也得有六十歲了,看起來飽經風霜,丢在人群裡都找不出來的老漢形象。
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豹哥也沒什麼反應,微垂着頭,眼睛半眯,像是在假寐。
白殊行從長桌後面搬了個椅子出來,往前一推,椅子滑到豹哥身前三步遠處。
“淩姨,坐啊!”白殊行站在長桌旁邊,指了指椅子道。
淩思煙走到長桌後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道:“我坐這兒就行,殊行你先去問。”
“也行。”白殊行從善如流,走到椅子上坐下,腿一翹。
豹哥也似被這動靜驚醒,擡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