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少爺,太太他們隻說今天中午不回來吃午飯。”
韓承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去吧!”
李嬸兒挎着籃子走過韓承钰的身側,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
韓承钰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她也不願意看到他一錯到底。
可那孩子無視了她的忠告,希望他以後不會後悔吧。
那天發生在客廳裡的争執她在廚房也聽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那個男人便登堂入室,她一開始也以為他是太太找來想給大少爺一些壓力的。
可這一個多星期他們之間的相處,已經足夠她看明白。
太太對那個男人很是信任,他們之間的相處雖然沒有很親密,卻很自然。
太太看着小少爺的眼神,和從前看大少爺時一般無二。
反倒是從未提起過大少爺。
大少爺吃不慣學校的飯菜,以前太太都是每天都提前做好第二天的食譜交給她,有時候不忙的時候還會親自動手。
當年剛到這裡的時候,太太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後面卻因還在讀小學一年級的大少爺要寫一篇《媽媽做的飯》的作文,系上圍裙,走進廚房。
最開始學做飯的時候炸了三次廚房的人,因為喜好沒什麼定性的孩子,如今已經能獨立做出一桌滿漢全席。
雖然這一個星期大少爺沒有回來,可她能感覺到,太太對大少爺的感情淡了很多。
大少爺如果一意孤行,恐怕他才會真正成為那個家的外人。
李嬸兒又想起那個被大少爺牽着的女孩兒。
十幾年的母子情份,竟然敵不過一個不過剛認識幾個月的女孩兒的眼淚。
李嬸兒心裡歎了口氣,不合時宜地想到了自己那個十幾年沒見的兒子。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了。
當初逃離那個男人的時候,所有與他相關的一切都被她舍棄,包括那個留着他一半血液的孩子。
明明是她生的,可是身上沒有一點像她的地方,更多的像極了那個男人。
“媽。”
側前方傳來一聲呼喊。
李嬸兒沒什麼反應,繼續想着事情。
直到眼前一暗,一道身影擋住前路。
李嬸兒擡頭看向這個一身西裝的青年,眯了眯眼,覺得他的面容有點熟悉。
沒等她想起這人是誰,就聽面前這人開口叫她:“媽。”
***
天一Club。
作為A市有名的夜店,不過下午六點,舞池裡就已經人頭攢動。
七彩燈光在空中交織,伴随着勁爆的音樂,在昏暗的環境中,創造出一種狂野的氛圍,極大地調動着人們體内的荷爾蒙。
遠離舞池的一處單人沙發上,白殊行翹着腿,輕輕晃動着手中的高腳杯。
天生含情的桃花眼漾着淺淡的迷離,眼底深處卻一片清冷。
明明身處萬丈紅塵,卻無端給人一種孤寂感,好像這人将整個世界孤立在外。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穿過喧鬧的人群,在白殊行身前站定。
“少主,有消息了。”
白殊行收回落在舞池中央的目光,對身邊空着的位置示意:“坐。”
白墨從善如流,坐下後,以剛好能讓白殊行聽見的音量彙報了剛收到的消息:“剛剛蘇冥發來消息,說已經登機。”
白殊行抿了口酒,淡淡問:“不順利?”
白墨神色沉凝:“進機場時遭遇伏擊,幸好提前有了防備,不然蘇冥怕是走不出機場。”
“開木倉的人二人經查證,是Bloodrouse安插在King的棋子。Bloodrouse繼承人的鬥争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拉開序幕。截獲我們這批貨是他們繼承人争奪戰的任務之一。”
“接了這個任務的是他們首領的第六子,其為人心胸狹窄,睚眦必報,這次伏擊就是他任務失敗之後的報複性行為。”
“呵!”白殊行輕笑出聲,“還真的是不講道理呢!這是拿曼陀羅當軟柿子捏了啊!”
白墨在心裡為Bloodrouse念了聲阿彌陀佛。
惹誰不好要惹他們少主。
“聯系King的克萊斯,就說,我的人在他的地盤遭遇伏擊,請他給個說法。若誠意足夠,Bloodrouse在銀三角地區的據點位置我們會系數告知。”
“另外,命鬼刃發布血色追殺令,全力狙殺Bloodrouse的十三個繼承人,我要他們,一個不留。”輕得宛如在對着情人呢喃的聲音中包含着無盡的殺伐之氣。
“拿我曼陀羅當磨刀石,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刀夠不夠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