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織田作之助走累了,放下孩子們坐着,他長長的帶花紋的尾巴,一晃一晃,世初淳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着跑。
煤炭般,隻露出兩顆滴溜溜的眼球的黑貓,兩爪向上,站起前身,朝後跌了個大跟頭。
摔懵了的黑貓,迷迷糊糊地轉身,左右上下地撲着誘惑她的尾巴。它兩隻爪子捕住了,放進嘴巴裡咬,通過毛茸茸的口感,确認堪稱逗貓棒一樣的事物。
脆弱的尾巴傳來異樣,織田作之助牌子監護人皮糙肉厚,不覺得疼,隻擔憂孩子咬住骨頭,怕她磕到了牙齒。
小時候,他用尾巴當逗貓棒,哄世初淳睡覺,但她明顯更精神了,有時叫織田作之助不免憂慮,這麼簡單上瘾,要是被人販子騙走就糟了。
“乖,松口。”
織田作之助前爪抵住女兒下唇,爪子撬開她的嘴巴,要掏出被口舌的倒刺梳理出的毛球,免得她患上毛球症。
沒了長尾巴,世初淳清醒過來,“不是我動的手,是手自己動的。”
“哦,是這樣啊。”織田作之助用尾巴纏住孩子的腰,把她放在自己柔軟的肚皮前。受不住引誘的貓咪,當即捉住搖搖晃晃的尾巴,放進嘴裡咬。
他無奈地歎息,“世初……”
“我……”再度驚醒的世初淳要撒手,那尾巴一動,她就禁不住撲上去咬住。
貓咪的狩獵習性影響,要人隻靠本能移動。
是夢,浴室裡蒸騰着水蒸氣,盥洗台前鏡面糊滿白氣,隔離的玻璃牆雙面模糊不清。
浴缸内,躺着一名深陷情熱的學生,她攀着監護人的肩,大半個身子靠在自己親近的紅發青年身上,一手拽着他的領帶,一手扯他的扣子。
素來能忍的織田作之助,眉頭深鎖。
貓咪發情期第三天,抑情的藥效完全喪失功用。冰塊加冷水澡無濟于事,連降熱的基本功能也沒有。
他請了假,在家照顧孩子,五個小孩被坂口安吾帶走,換個居所度過過渡階段。就放世初淳在家這一小段時間,她就襲擊了先前一般不正面對上的芥川龍之介,等他發現時,已經把人弄得一塌糊塗,羞憤欲死。
他打暈世初淳,她會在清醒後,絞盡腦汁逃跑,不管不顧地找任意能看見的人結合。
人性的道德廉恥輸給野獸的本能欲求,可想而知她清醒後會有多麼崩潰。
世初心中唯一的底線,就是不能對親人下手。故而她甯可侵擾會對自己下死手的芥川,也不願意對任她施為的織田作之助動手。
對于自己收養的孩子,織田作之助常報以孩子們七老八十了,還在生長期的概念。他從未有這一刻如此地清晰地感知到對方的确是長大了。
“要原諒我哦。”
紅發青年托着胡亂地親着自己下巴的女生下肢,單手扯掉格子領帶,綁住自己雙眼。他左手食指、中指塞進女兒嘴巴,堵住她的口腔,免得她過度興奮咬掉自己的舌頭,右手往蕩漾着微波的水面下探去。
女子交流會,困到打盹的世初淳被吓醒,主持人笑眯眯地說:“世初同學。你對本書故事裡的情節,男女主人公他們之間參與的多角戀,有什麼看法呢?”
多角戀啊,胃疼的稱謂。睡眼惺忪的女生直言,“他們就不能一起組建一個圓滿的大家庭?”
不要有紛争,不要有吵架,大家和和氣氣,友善真誠地生活。
“這位同學的思想有些潮流哈。”主持人後悔叫醒她了,“好了,你還是好好睡你的覺吧。”
通過女子交流會探聽發情期解決方案的計劃失敗,最近惡補許多生理知識的世初淳,捂着嘴打哈欠。多日的準備沒有線索不由有些挫敗。
她安慰自己,春天還有幾個月緩沖期。
在這期間,她若找不到回人類世界的方法,就去動手術絕育。雖說是有些對不起平行時空的自己,可她要是控制不住,随便找了個什麼人上了,那她更對不起這個世界的自己。
世初淳打開絕育相關網站,浏覽首頁展示的标題。
第一家醫院彙總的關鍵詞是,絕育好,絕育妙,長壽健康,得病少,減輕抑郁與煩躁,半夜不再喵喵叫。怎麼說呢,有點不靠譜的樣子。
第二家醫院挂着,關愛家庭健康,助您遠離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