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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 鸩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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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悲傷的養料。懷抱着重逢的渴望,就永遠都不能獲救。

忍受着漫長的孤寂與煎熬,永久徘徊着的靈魂,隻為換取區區十幾年的美好時光。這份勤勉與刻苦,不應該被這種方式糟蹋。

“那你呢?”

通過紙人獲得四面八方的情報,胸膛受到重擊的柯特,咳出一口鮮血,他抹掉嘴角殘留的血迹,瞪着前方醜陋的□□,“你是什麼原因?”

“償還人情。”平淡的聲調從怪物面具裡流出,當世明星聖邊琉璃悶聲回答,“偶然的機會,從搭檔那,聽聞了自己得救的前因後果。”

要不是他們藏着的那個人,目前的她斷不會走到聚光燈下,享受着觀衆們的贊揚,而是孤獨地躺在手術室裡,等着人們活體解剖研究她體内的非人類基因。

長此以往,縱然她後頭能僥幸獲救,她的内心也必當會損失一部分。她會殺死很多人,變成人們懼怕的模樣。

有仇要報,有恩,她得償還,這是作為人類生存的不二法則。

與此同時,枯枯戮山的管家、仆人們,紛紛亮出了被罪歌污染的紅眼。

漫山遍野的罪歌之子們,自主尋找起被少爺們藏起來的女人下落。

“先有個爸爸,再有個媽媽……新一代的相親相愛一家人戲碼嗎?”伊爾迷嘲諷着,赤手空拳抓住貫穿自己肩胛骨的妖刀,不顧疼痛往外抽,“舒律娅會在這裡,哪裡都不會去。”

“這個你說了不算。”園原杏裡解放雙手,果斷後退。她一個念頭之下,改變形态的妖刀分散為鋼鐵荊棘,将暴起發難的男人紮成個馬蜂窩。

密室裡,生産完成的女性,被成功找到她的罪歌之子劃了道口子。那人虔誠地蹭蹭她流着血的掌心,一如依戀山林的雛鳥,“媽媽說,要你自由。”

可惜太晚了啊。園原。

——不會晚的,世初,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晚的!

體内的罪歌之子傳遞着宿主的回答,“你走出來,我們在門口接你!”

——你哪裡也不會去,你會待在這裡。

後腦勺的念釘如有實質,一如那個男人摁着她腦袋的手掌。

罪歌的意識壓住體内作惡的念釘,兩種聲音一同消失。

身體的疼痛與麻痹的精神被聯手壓制,世初淳拿罪歌之子劃傷她的匕首,割斷與孩子之間聯系的臍帶。厚實的床套逸散着刺鼻的血腥味,興許連屍體腐臭的味道也能掩飾得完美。

她艱難地站起身,持着刀,對準門後焦急等候的織田作之助。

如法炮制,在織田作之助手臂劃個傷口是最高效的方法,而世初淳一看見他的臉,望進他擔憂的眼神,就沒辦法對着摯愛之人下手。

她收起匕首,牽住監護人手心,“你會跟我走的吧。”

“治療完成了嗎?”

紅發青年看向她身後,布滿鮮血的被褥下,躺着個仿真的人形娃娃。旁邊連着灰白色的帶子,連紅色的胎毛也制造得十分相似,要不是被被子捂着,一動不動的,他還真會以為那是個剛出生的孩子。

“嗯……”虛弱的女人應和着,抓住他的衣襟,“我走不動,父親抱下我吧。往出口走,越遠越好。”

織田作之助無不照做。

枯枯戮山的建築群太大,多少個暗道、密室全能裝下。枯枯戮山又太小,與之不合的理念統統會在源頭處被扼殺。

獲救的希望與牽累他人的恐懼,來回地拽着心中的天平。堵得慌的心口,喉嚨發幹欲嘔。下半身濕漉漉的女性,全身蔓延着濃重的未消散的血腥氣。而基礎常識被修改的紅發青年,對此渾然未覺。

他們路過準備菜肴的出發,慌亂的擺盤揭示着不久前發生過一場混亂。織田作之助取了個精巧的蛋糕放進女兒嘴裡,粗糙的手指從濕軟的口腔内抽出。

他記得孩子喜歡吃甜食,座右銘是甜滋滋的美食能令人恢複精神。他想要女兒打起精神一點,可自她生病啟動治療伊始,世初總是恹恹的,像是一株被風雨打彎的小草。

大朵大朵的一串紅在孩子嘴邊綻放。鮮豔的花骨朵紅到耀眼。

給枯枯戮山的少爺們籌備的料理,于普通人而言,即是緻命毒素,遑論是剛生産完的孕婦。對此一無所知的織田作之助,沉迷于他所見的幻象,人由衷地贊歎着,“好多花啊。”

“是嗎?漂亮嗎?”本就是強弩之末的世初淳,肺都要咳出來了。聞言,她松開捂住嘴巴的手,想着那她就不擦了,反正已經是最後了。

“很漂亮。”什麼東西在他的孩子身上,都是漂亮的。“不過現在不是冬天嗎,怎麼會開那麼多的花?”

“是為了慶祝吧。”慶祝我們終将獲得自由。

紅發青年想了想,俯下身,要叼起其中一片花瓣,獻給他的女兒。護食的孩子捂住花朵們,不讓他碰。

新聞報導裡常常有父母自殺,擔憂留下未成年的孩子孤苦無依,就帶着他們一起自殺的消息。古文書籍裡有成年的子女,災荒之年抛棄長親,背着父母到大山丢棄的記載,那麼,落到他們身上呢?

是憂慮她死後,織田作之助會遭到更大的打擊報複,甯可就此違背初衷,深陷緻命的纏綿,讓雙方交換終末的甜蜜,一同歸西,還是任憑天高海闊,放他自己走?

沒有人能替他人做出舍棄生命的決定,血脈親系亦是同理。

“世初,你的臉好白。”

“我敷了粉。”

“你的手好涼。”

“父親捂捂就熱了。”

“你的聲音怎麼越來越小?”

“我好困,想要睡覺。父親和從前一樣哄哄我吧。”

女兒久違的撒嬌,織田作之助很是受用。他的大女兒哪裡都好,就是成熟過了頭,不肯叫人擔心,一意孤行地自己前行,往往叫人更加操心。

他換了個手勢抱着孩子,一手拍着她的背,嘴裡哼唱着十年如一日沒有進步的搖籃曲。

恍惚間,世初淳好像回到了曾經租借的小出租屋。

那時環境惡劣,資金不足。織田作之助沒加入港口黑手黨,沒遇見太宰老師和坂口先生,冬天大雪,室内取暖設備不足,兩人一齊裹着條被褥。

世初淳很怕冷,不動也抖。織田作之助身強體壯,總是先用大半條被子裹住女兒,每天晚上給她暖手、暖腳,等孩子全身煨暖和了,她睡踏實了,再把人抱在懷裡,裡三層外三層和自己裹在一起入睡。

回想起來,最貧困的日子,竟是最和美的,直教人感慨世事弄人。

繞了好幾小時的路,終于來到室外。屋外大雪紛飛,許久不見的日光明亮到刺眼的地步。被封鎖了感官的紅發青年,手放在不曉得誰人破壞的大門上,腳要邁出去,雙手抱着的軀體紋絲不動。

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有濕潤的水液無意識地滑落下巴,是白雪貼到皮膚融化了吧。

擁抱的身軀安安靜靜,缺少脈搏跳動,緊貼的胸口寂靜無聲,不見呼吸起伏。織田作之助凝視着懷裡恬靜地安睡的女兒,遊走在真實與虛假的世界。

他低下頭,不受阻礙地銜住那片灼眼的花瓣。不可遏制的血腥氣阒然噴湧,成片瑰麗的花朵在皚皚的雪地上盛放。

純白與鮮紅交織,沉重的鐵門吱嘎阖閉,将一切的悲痛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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