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18

酒恹-文

玉蘭錯愕地看着南長甯，慌張道：“這話......奴婢不敢說。奴婢也不知道。”

玉蘭的确不知道這些事，之所以這麼慌張也是因為聽到了“女陛下”幾個字吓得。

南長甯笑道：“我隻不過是說個玩笑話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玉蘭蹲下身繼續收拾，又說：“奴婢知道，隻是這話殿下最好還是不要在外面說，讓人聽見了不好。”

“我有分寸。”南長甯笑笑。

雲太妃是将近傍晚的時候才醒來的，南長甯坐在她床邊扶着她靠在軟枕上，雲太妃眼圈通紅，南長甯地頭道：“我都知道了。”

雲太妃歎了口氣，說道：“可惜我連原因都不能知道。”

南長甯安慰道：“再等等，等戴城再來信，興許就告訴咱們了。”

雲太妃心如死灰一般，看着南長甯，嘴唇顫抖，說道：“我最後的親人，也沒了。”

“您還有我。”南長甯幫她擦了眼淚，“請你相信我。”

雲太妃坦言道：“知道消息後，我甚至想勸說你放下吧，我自行了斷，你......就頂着長安的身份安分守己的再過三年，到時候嫁給趙丞相好好過日子，後半輩子的歸宿......勉強也是好的。”

聞言，南長甯隻是平靜地看着雲太妃。

她現在與雲太妃面對面，仔細看着面前的婦人，覺得她滄桑了很多。南長甯還記得自己見到雲太妃的第一眼，便心生好感，慈眉善目的婦人，打扮的素淨卻遮不住美貌。而現如今，陪着南長甯經過試探、威脅，她似乎真的老了許多。

雲太妃似乎是想放棄了，還想勸說自己頂着這麼個身份活下去算了。南長甯又想到了李臻磊，難不成自己最後也要和李臻磊一樣嗎？可她要比李臻磊可憐的多，李臻磊還是李臻磊，她卻不能再是南長甯。

“嫁給趙丞相、安度餘生，的确是個不錯的選擇。”南長甯低下頭勉強笑道，“如果我真的是魏長安的話。”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南長甯繼續說道：“但我想，她若是還在，定不願意拿自己母妃的性命去換自己後半生的無虞。”

她擡頭看着雲太妃，雲太妃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可是她的母妃希望她的餘生能順遂一些。”

“謝謝您，隻是——”南長甯拖了長音，緩緩開口道：“我不是她。您不用對我有太多的責任感，我......”南長甯有些無措，眼神亂飄，“我更希望能您能好好的。”

雲太妃笑了，和往常一樣撫摸上南長甯的頭發，說道：“我會的。”

今晚的晚飯吃的不錯，劉嘯鼎大吃一驚，實際之前他就有所發現，閑雲閣的吃穿用度都好了起來，玉蘭給他送飯時，他悄悄問道：“玉蘭姑娘，這是怎麼了？日子就好起來了？”

玉蘭白了劉嘯鼎一眼，說道：“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啊？當然是陛下和太後的恩澤了。”

劉嘯鼎轉念一想，陛下管這些小事？不太可能。那自然是太後的意思，隻是這太後又想幹什麼？劉嘯鼎想不明白。

吃飯的時候南長甯沒敢說今日在魏從淑府裡聊的那些事，隻是問魏從淑的驸馬是誰，今日過去請安也沒見到旁人。

雲太妃說道：“從淑的夫君，是魏國最富盛名的将軍，名叫霍期。霍家是武将世家，霍期人也不錯，隻是他大從淑十多歲，年紀上兩人不是很般配。哎，當初也是先帝做主給二人賜婚。”

南長甯問道：“我也沒聽說兩人有孩子的事......”

“從淑身體不好，所以兩人一直沒要孩子。隻是這霍家嫡出的兒子就這一個，霍期又不納妾，他母親對此多少有些怨言。霍期平時不在府上都在軍營，你沒見到也是正常的。”

“我想起來了！”南長甯恍然大悟道，“當時在生辰宴上魏性柔說的姐夫就是霍期？”

“應當沒錯。”

南長甯的思緒又回到那一日，想起魏巘首當其沖破了南國城門......

“你想什麼呢啊？”雲太妃叫了她兩聲，把南長甯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沒什麼。”南長甯尴尬的笑了笑，“母妃，我一會有點事和您說。”

“好。”

南長甯和雲太妃說的，就是今日在長公主府魏從淑說的那些話，包括“女陛下”的事。

“這......”雲太妃皺着眉，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南長甯，“可我根本沒聽說過這些事啊！”

“先帝偏愛長安可是真的？”南長甯問道。

“這是真的啊，但陛下怎麼可能這麼糊塗啊......”雲太妃明顯不相信，“他不會說這麼荒唐的話的。”

“可魏從淑沒必要騙我，這種謊話說出來也會給她惹不少麻煩。”南長甯争辯道。

“除了那些話，她還和你說什麼了？”雲太妃問道。

“沒有了。”南長甯搖搖頭，“我們随便聊了些别的，都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