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叫他字怪别扭的。”南長甯開玩笑道，“既然獻江都這樣和你說了，那我日後定要多去秋水堂坐坐。”

“那可好啊！”劉嘯鼎一拍手，“今上午殿下還和屬下說您要是不問這事，就不讓屬下和您說他說的話了。”

南長甯笑了，“我很樂意和獻江聊天的。”

“那屬下悄悄告訴您，”劉嘯鼎降低了聲音，“十四殿下也很喜歡和您聊天的。”

南長甯舒了口氣。

過了晚飯的時間，南長甯在書桌前看書，玉蘭來替她換了盞燈，笑道：“殿下還是這麼喜歡看書。”

南長甯聽到這話，心裡想，魏長安一定也是個有書香氣息的女子。

隻是這書還沒看多久，閑雲閣便來了個侍女，玉蘭匆匆走出去，又匆匆回來，道：“是性柔長公主身邊的侍女——春栀。”

南長甯在書裡夾了片葉子，擡頭問道：“請進來吧。”

春栀給南長甯行了禮，說道：“殿下，我家殿下邀您去後花園放河燈。”

“哦？”南長甯有些不解，“今兒是什麼日子嗎？”

“也算不上什麼節日，就是我家殿下興緻起來了，今夜想放河燈。”春栀笑道。

看春栀的模樣和玉蘭差不多大，笑起來也帶着孩子氣，格外可愛。

“那勞煩你轉告性柔姐姐，我随後就去。”南長甯也笑道。

春栀行了個禮便笑着走了。

“這是怎麼啦？”玉蘭好奇道，“性柔長公主居然派人來閑雲閣了。”

南長甯一邊起身一邊笑道：“興許是個發展關系的機會吧。”

雲太妃今日有些累，玉蘭服侍完雲太妃歇息便陪着南長甯去後花園了。

老遠南長甯便望見河中央漂着幾盞蓮花狀的河燈，湊近一瞧，上面還挂着紙條。河邊人不多，南長甯認出來的便隻有魏性柔，其他人大概都是官宦家的小姐來作陪，并沒有後妃打扮的女子。

她走過去和魏性柔行了禮，說道：“姐姐近來可還安好？”南長甯再擡頭才看到魏性柔身邊還站着陳再杭。

魏性柔見南長甯來了，先是咳咳了兩聲，才說：“挺好的。你......嗓子好些了嗎？”

南長甯一笑，“這毛病是治不好了，多謝姐姐挂懷。”

魏性柔吩咐春栀去給南長甯拿河燈、毛筆、紙條。

“喏，你若是有什麼願望就寫上去。”魏性柔說話時也不看南長甯，還是有些端着架子，南長甯無奈的笑笑。

陳再杭開口笑道：“今晚性柔突然來了興緻，辛苦妹妹作陪了。”

随後陳再杭又湊到魏性柔耳邊說道：“拿你沒辦法，想出一出是一出。”

聲音雖小，南長甯還是聽到了。魏性柔用胳膊輕輕碰了陳再杭一下，嬌嗔道：“那你回去好了。”

“可别。”說完，陳再杭伸出胳膊攬住了魏性柔的肩膀。

南長甯心裡松了口氣，陳再杭、魏性柔這邊算是解決的麻煩，有個好的發展了。

魏性柔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南長甯說着話，等到春栀将毛筆紙條遞給南長甯，魏性柔興趣起來了，笑道：“你想寫些什麼願望？”

南長甯想了想，笑道：“我想我這個願望人人都有。”

“什麼？”陳再杭也好奇了。

南長甯笑笑，借着玉蘭的手掌心做墊，寫了兩個字：長命。

“你......”魏性柔皺起眉，神色擔憂，“還在害怕之前的事嗎？”

南長甯折紙條的手一頓，有些發楞，但很快收起不自然的神色，笑道：“不是。”

南長甯蹲下身，将蓮花燈放在河邊，用手嘩啦了兩下水推着河燈往前漂了漂，說道：“我這願望雖然人人都有，隻是，我與他們的‘長命’多少有些不同。”

玉蘭遞上手絹，南長甯擦幹淨了手，魏性柔撇撇嘴嘟囔道：“吓我一跳。”

“謝謝姐姐今夜邀我前來遊玩。”南長甯說道，“姐姐與姐夫的願望一定能實現。”

“你也是啊。”魏性柔語調上揚，透露着歡愉。

魏性柔還要去問候其他人，陳再杭便也一同陪着去了。

南長甯蹲在岸邊看着自己的蓮花燈越飄越遠，眼底流露出一絲悲傷。

“殿下，你還好嗎？”見南長甯神色憂傷，玉蘭開口問道。

“我好像會傷害很多人。”南長甯開口歎息道，“但我也失去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