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再杭俨然一副乖乖聽訓的樣子,不敢開口。
“你現在若是官事少,那就多讀幾本書,我問你,你可知北漠國的國況?”
陳再杭誠實地搖搖頭,“了解甚少。”
“你那第一到底怎麼來的......”南長甯吃驚道,“考試不考魏國與他國的交往嗎?”
“不怎麼考吧。”陳再杭想了想。
南長甯深呼一口氣,心想這第一名也不過如此,沒準懂得還沒自己多呢。
“哎?那你知道嗎?”陳再杭反問道,“北漠國還有那個亡國,你了解多少?”
亡國。
南國被破,這已經成了它的代稱了......
南長甯笑道:“我自然知道啊,在宮裡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說完,南長甯便頭頭是道的說起了北漠國的狀況,與書籍上記載的無異。說到南國時,南長甯刻意收斂了一些,甚至為了迎合,順口誇贊了魏豫英明。
說完這些,對面的陳再杭贊不絕口,“我之前真是低估你了。”
南長甯笑笑,“不過都是些書上的東西,你自己去看就好。”
“那,可否交個朋友?”
見南長甯皺眉的神情,陳再杭趕緊保證,“我沒有别的意思,正常相交罷了。”
南長甯心裡的确願意與陳再杭多來往,他是個可利用的人,隻是她心裡還顧忌着魏性柔,說道:“你是人臣、人夫,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更好一些。”
“你說性柔?”陳再杭開口道,“她沒關系的。那日回去後,我們兩個好好談了談,我們都講明白了,今日的事我也同她說了,她......”
陳再杭笑了笑,“她也訓了我一頓。”
陳再杭又說道:“她人不壞的,就是愛耍小性子,我們既然在一起,肯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南長甯笑道:“這樣自然是好的,隻是有一事我很好奇。”
“你說。”
“生辰宴那日的事,為何陛下與太後都沒有追究?”
這是南長甯的一個小心結,見過魏豫、曹太後,兩人卻都沒有提起過這事。魏性柔備受太後的寵愛,那日也說着要去禀報太後,怎麼就沒有了後文?
“啊,你說這事啊。”陳再杭了然了,“那日回去後,太後派人來問,性柔隻說沒什麼,不過是姐妹之間的打鬧罷了。”
南長甯開玩笑道:“我還一直等着太後的怪罪下來呢。”
“那天的事本來就是我的不對,性柔也是被我氣到了才說要去找太後。”陳再杭道,“她被寵壞了,身上帶着點小脾氣,人不壞的。”
陳再杭說了好幾次魏性柔人不壞,南長甯笑道:“你這樣一直說姐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姐姐當壞人了。”
“沒有沒有,這也是性柔想和你說的,隻是啊——”陳再杭忽然降低了聲音,“她不好意思一起來。”
“那麻煩陳大人轉告姐姐,若不嫌棄,可以去找我閑聊。”南長甯說道。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自然。”
話說得差不多了,兩人起身準備離開,陳再杭說道:“本來想直接去閑雲閣叫你,誰想着正好碰見了舒才人,就尋到這裡來了。”
“是,我剛與舒才人閑聊完,準備走的時候看到你了。”
陳再杭說出了心事,顯而易見的神清氣爽,“今日與殿下交談,才知道自己見識淺陋,回去要多看書了。”
“隻是些淺顯了解罷了,陳大人日後的成就與見識不可估量。”
陳再杭笑了,抱拳道:“承殿下吉言了。”
南長甯去往秋水堂的路上想,今日的收獲不少,盎婕、陳再杭、魏性柔,都是可以利用的人。
魏長安與盎婕之間的關系絕對不一般,就連陳再杭都知道,看來魏長安的秘密不少。
此外,南長甯還感覺到,盎婕似乎有點瘋癫的模樣。她是北漠國人,她提到的堂兄也許是槃珂,這事,南長甯打算寫封信給戴城,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麼信息。
南長甯本以為自己能見到魏巘,隻是她還沒走到秋水堂,便看到了劉嘯鼎。
劉嘯鼎快步走到她面前,道:“殿下,您若沒有其他事的話,咱們就去别處轉轉吧。”
南長甯一頭霧水,劉嘯鼎的意思很明顯——讓她避開秋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