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就好。”
“當今陛下的十四子。”南長甯看着玉蘭認真地說,“他可也居住在魏宮之中?”
玉蘭想了想,說道:“魏巘殿下,宮人們都稱他為十四殿下。他還沒開府,就在後花園一旁的秋水堂。”
說完,玉蘭又忿忿不平道:“咱們閑雲閣在最偏僻的一角,平時都沒幾個宮人經過。”
“那我之前住的宮殿呢?”
“在另一個偏僻的角落。”玉蘭垂頭喪氣道,“根本就無人在意。”
南長甯沒想到雲太妃母女二人的處境會這麼差,宮中侍女隻有玉蘭一人——還是雲太妃從娘家帶來的;母女二人都居住在偏僻荒涼的宮殿,魏長安宮中走水估計也并不是第一時間發現;再說每月的銀子......如果能按時發放南長甯都覺得屬實難得了。
果不其然,玉蘭又和南長甯說道:“這個月的銀子還沒發下來,曹太後真是小肚雞腸。”
南長甯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嗯?四月初三了。”玉蘭說。
南長甯嗯了聲,想起來雲太妃還沒有回來,便催玉蘭出去看看,玉蘭便離開了。
南長甯躺在床上思考着下一步該做什麼。
幾日後要去參加生辰宴,不知道魏巘會不會去?自己如今的身份其實可以算是魏巘的姑母,隻不過南長甯拿不準,魏巘是否知曉有這個“姑母”。魏長安在外的身份一直都是“外公主”,那她也是要這樣自稱的,還要表現出不谙世事——畢竟據南長甯所了解到的,魏長安生前并不怎麼交際,一直在自己宮裡呆着。
南長甯覺得這個身份對自己很有利,有足夠的自我發揮空間,還不會惹人懷疑。
就是不知道,為何曹太後如此苛責雲太妃母女二人,中間究竟有着什麼利害過往,會讓她故意針對無權無勢的母女。
南長甯起身走出了房間,卻沒有看到雲太妃和玉蘭,她心裡一顫,感覺着有些不好的事要發生,剛想回房穿好衣服去尋人,雲太妃和玉蘭卻端着食盒回來了。
“母妃。”南長甯看着兩人手裡的東西,開口道,“您這是......”
“長安,剛送走了那些人,我就直接去小廚房了,你剛醒,别亂動,在床上好生休息着。”雲太妃一邊說一邊攬着南長甯回了房。
南長甯看着雲太妃和玉蘭将飯盒裡面的吃食一一擺在小桌子上,問道:“沒有人送來嗎?”
“沒有啊,”玉蘭說,“小廚房沒空管咱們。”
而小廚房給閑雲閣的吃食,就是兩盤素菜和三個饅頭。
“長安,委屈你了。”雲太妃抱歉的看着南長甯,“等銀子下來,母妃給你弄點好吃的。”
南長甯笑着搖搖頭,“我不委屈,若不是母妃,我現在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剛喝了藥,作用還沒過去,南長甯開口說話時便會感覺到嗓子的疼痛,心想吳陣可真夠狠的啊。
宮裡就三個人,玉蘭又是自己人,也沒那麼多講究,三人就圍着小桌子邊說邊吃。
大多數時候都是玉蘭說,南長甯仔細聽着關于魏長安的事,雲太妃時不時的補充一兩句。
南長甯問道:“有多少人知道長安長公主這個人?”
“除了太妃和我,就是陛下、曹太後還有從淑長公主和性柔長公主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從淑長公主和性柔長公主已經有婚配了嗎?”
“從淑長公主年紀較長,還是先帝在的時候,賜婚霍期将軍。”玉蘭頓了下說道,“性柔長公主,就不一樣了,她的姻緣是自己求來的。”
“自己求來的”成功引起了南長甯的興趣,開玩笑道:“難不成是去寺廟求的姻緣?”
“不是,是求陛下、求太後,還去求驸馬爺。”玉蘭說道。
“嗯?”南長甯不解,“這是為何?若是有意中郎君,陛下直接賜婚不就好了。”
長公主還要去求驸馬爺?
“哎。”玉蘭卻是歎了口氣,“這就要提起公主你來了。”
“我嗎?”南長甯更加不解,但她很快明白過來,現在的她是“魏長安”。
“太妃,還是您說吧。”玉蘭看向一旁的雲太妃,雲太妃點了點頭。
“性柔想要嫁的人,是禦史大夫之子,陳再杭。”雲太妃擡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但陳再杭想要娶的,是我的女兒,長安。”
這句話直接打的南長甯措手不及,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啊?”
玉蘭也點頭道,“是啊,曹太後之前就對太妃和公主看不順眼,後來為了給性柔長公主解氣就更加針對咱們了。”
南長甯皺着眉,有些吃驚的看着對面的兩個人,她忽然意識到,這個外公主,并沒有大家口中所說的那麼簡單。
魏長安,是有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