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離異象」關閉,城外的魔獸卻依舊未停止進攻,甚至隐隐有種不死不休的架勢。
如同預兆般,天氣也漸漸陰沉起來,雲層遮蔽太陽,微風變得狂亂。
“情況有變!”一片混亂中,聞時逸甚至分辨不出是誰喊的這話,然而在此話之後又驟然沒了後續。
會是秘境結束後造成的連帶影響嗎?聞時逸剛邁動腳步,魈就擡手攔在了他身前,“危險。”
“世上不存在沒有犧牲的戰争,更何況是危險。”聞時逸用力按下他的手臂——沒按動,橫在面前的手臂就像是一根不會彎折的鋼筋。
“不能過去。”他咬着重音說着,金色的眼眸中充滿着“我定要看好你”的決心。
聞時逸試圖動之以情:“我是這裡的指揮,理當與這裡的戰士一同,正如你渴望與你的兄弟姊妹一起。”
魈下意識看向城外的方向,盡管在城牆的遮擋下他什麼也看不到,但聞時逸清楚的注意到他眸光暗淡一瞬。
聞時逸再加再勵:“再者說,你不就是來保護我的嗎?這邊也不比那裡安全多少,不如讓你我盡到最大的職責。”
魈攥緊了手中的長槍,眼中映襯着城牆上千岩軍的身影。
最終,他放下了手,不發一言的看着聞時逸。
在聞時逸重新踏上城牆時,世界仿佛都停頓一瞬。
那一刻,所有寂靜下來的魔獸同步看向聞時逸。
詭異的氣氛引發着強烈的不安,聞時逸甚至聽到了周邊的竊竊私語:“他們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但總不可能是想講和。”
既不可能和平解決,那就隻剩下無休止的戰鬥。
魔獸的躁動與千岩軍的攻擊幾乎是同時發生,與之前不同的是,魔獸的目标隻有聞時逸一個,哪怕是迎着箭矢,亦不改變方向。
無數魔獸躍起複而墜落,以屍骸堆砌成登上城牆的通道。
或許是因為目标變更,也或許是因為屍骸堆積,總之它們終于不再執着于城門。
因畫符而力竭的方士們跌坐在地,有些餘力的人又很快爬起,握緊手中的武器向城牆走去。
然而那些魔獸現在就像是認準了聞時逸一般,隻掃開面前的一切“阻礙”,不停歇地向着聞時逸沖去。
“削月築陽真君!”聞時逸呼喊着,怎麼說魈也是傷勢未愈,他總不能真讓魈面對這麼多魔獸的圍攻。
聽到呼喚的削月築陽直接帶聞時逸飛上天空,以躲避不斷襲來的陸地魔獸,“你身上帶什麼東西了?”
“沒有。”聞時逸果斷回答着。
秘境裡根本什麼獎勵都沒有,不可能是帶了什麼東西,但這躁動又的确是在自己出來後......
“或許是我身上沾染了什麼氣息。”
是魈口中的侵蝕,還是......聞時逸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那時他拍了拍那紅黑色塊,入手便感覺有無盡的能量在為之提供庇護,倘若他有心做什麼,隻怕第一時間就會遭到反彈。
與此同時,似乎有什麼東西镌刻在無盡的深處,宛若......靈魂之上。
如果是這種氣息的話,那這些魔獸到底是因為受到了氣息的影響,還是說......它們根本就是為了反抗?
反抗?聞時逸不解地側身躲開襲來的火球。我怎麼會這麼想?明明沒有任何線索來支撐這個猜測......
但如果是這樣沒錯......“能帶我飛遠點嗎?”
“要多遠?”削月築陽沒領會其中的意思,但這時候也容不得多問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