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最後一人了,鸢子。”
已經和衆多異能家族的後輩打上招呼,偏偏到了最後,今井福遲遲不肯動身去找尋那人。
“是太田家的小丫頭吧?”
“靜子她與其他孩子不同,太田家在橫濱算不上什麼大家族,她的童年過得也是安穩。或許,這孩子并不會答應我們的請求。”
“也對,還有她的異能,着實棘手了,畢竟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大是大非面前,一刻的猶豫不決都會造成不一樣的結果,從小與父親四處征戰□□鸢子的深知這個道理,因此她不能讓好友再搖擺不定下去。
“但是,正是因為有變數才需要我們暗中協助,福,現在我們必須争分奪秒。”
“你說的沒錯,出發吧,鸢子。”
在□□鸢子的啟發下,今井福不再憂慮,她加緊了去下一站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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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小道上,太田靜子雙手環抱着自己的臂膀,面容憔悴地艱難前行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清楚自己還能支持本我多久。
沒錯,太田靜子的體内存在兩個人格。随着她的成長,兩個人格相互角逐,最後将會有一個人格永遠消失,即失去生的資格,走向消亡。
正無措地搖搖晃晃地走着,長相酷似今井福的女人卻擋住了太田靜子的去路,可她的聲音卻是來自另一人的。
“靜子,好久不見,我是□□鸢子,還記得嗎?”
太田靜子家在鄉鎮,并不知道□□鸢子已經身死的消息,而此刻攔住她去路的今井福很早以前便已死去,震驚之餘她還是遵從基本禮儀向面前的女人鞠了一躬。
“鸢子夫人,您好。”
“我□□已毀,現在和今井夫人共用一副軀體,其餘不做過多解釋了。靜子,我們這次親自來找你,隻為一件事。”
“鸢子夫人,發生了什麼?”
“靜子,你聽我說。多年前我與今井夫人籌劃了擊敗祈木嚴,也就是我父親的計劃,現在這計劃還缺一人,正是你。”
如此嚴肅的事□□鸢子沒有任何顧忌就脫口而出,并且說自己還是計劃的關鍵人物,這對太田靜子無疑是一劑毒藥。她緊揪着和服布料,用力咬着如血般豔紅的嘴唇,似乎在糾結什麼。
“我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了,很快就是和副人格的最終比拼。倘若失敗,你的主人格将不複存在。但是……”
“鸢子夫人,不必說了,我答應您。”
下定決心就要付諸實踐,太田靜子不是沒想過在戰鬥中會大大提高副人格“岚”的能力,但面對整個橫濱的敵人,她想的更多的是她那個名存實亡的未婚夫。
這時,太田靜子的内心世界是兩個人格各執己見的交談:
【岚】:不要,靜子你瘋了?這樣你存活下來會大大減少啊!
【青】:不要說了!岚,你讓我去吧,算我求你了!你不是,也深愛着太宰……嗎?
【岚】:所以,我阻止不了你了,是嗎?那好,希望你成功,也希望你會是最後存活下來的那個人。
【青】:謝謝你,岚。
“靜子,和“岚”講好了嗎?”
“嗯,鸢子夫人,請問需要我做什麼?”
“你隻需……”
一番交談過後,太田靜子心如死灰。她心底有了明确的答案,這一戰必然會成為她能見到太宰治的最後一面,可有些事她不得不做。太田靜子輕拂衣袖,腰間的青色緞帶便随風靈動,少女帶上自己的決心,踏上了獨自一人奔赴橫濱市區的孤獨旅程……
重生,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大概是件可望不可即的事。
弟切草的片片花瓣在一塊方形石闆上四散開來。一位赤發青年躺在其上,面色沉靜,似是在睡夢中久久未能醒來。
“我這是在……”
羽淩鏡澤,他不知自己在石闆上沉睡了多久,隻是眼前的情形似曾相識卻也有令人窒息的抗拒感。
這個本該在津川惠子異能下死去的青年此刻竟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他單手支起上半身,本想再說些什麼,可任他如何張大嘴巴,喉嚨怎樣也發不出聲音了。
就在他驚愕之際,黑暗中一個人影伴随铿锵有力的腳步聲走近了他。出現在羽淩鏡澤面前的,是羽淩家世交的今井家次子今井崇一。
“知道我是誰嗎,小子。”
“呃,啊……啊啊!”
驚恐使羽淩鏡澤隻得嗯啊亂喊,今井崇一笑道:“我是今井家二少爺今井崇一,光看我們兩家交情我也不會傷害你的,放心。”
明明是年少的孩子,可羽淩鏡澤對着這孩子的稚氣,反而冷不防地頭皮發麻。
“是我救了你,用我可以虛化一切物質的異能“量子紀元”。不然你早就變成大街上被惡鳥啃食的殘屍了。”
與被太宰所擒時不同,相較之前,今井崇一更為穩重成熟。至于他仍活着的原因,是因為他與太宰私下做了交易。
太宰治因今井悠一之死而自責,于是他想套出情報後至少在森鷗外的監視下保住今井崇一的性命。要想執行這個假死計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别要隐瞞沖動易怒的中原中也。計劃固然很好,之後卻差點讓中也陷入瀕死危機,好在最後在村上春樹的幫助下幫中也恢複了聽覺。在太宰治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今井家的少爺,你救我是有所圖吧?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看來你不是很笨嘛,如果說你多年來仇恨的一切是莫須有的,你還要沾染黑暗嗎?”
今井崇一冷笑,他救下羽淩鏡澤,是因為早早就收到了來自暗處的母親的囑托。
“挑戰一人。”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