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家宅邸的□□慶一郎,在失去妻子後并沒有陷入悲傷,反而是端正地坐在坐墊上。坐墊前似乎放着什麼,但由于被他的身體阻擋,很難看清那是什麼。
他雙目緊閉,似是高度緊張,又像是冥想。
終于,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片刻的沉靜。
咚咚咚。
【□□家仆】:“老爺,已經有小夫人的消息了。”
仆人的聲音極低,像是怕不小心打擾到屋裡的家主,大概是恐懼那份威嚴吧。
“進來說。”
□□慶一郎語氣冰冷,在他眼中,仿佛沒什麼重要的,值得珍惜的東西。
【□□家仆】:“老爺,小夫人來信說,少爺的确習得了先夫人的原夜櫻,但程度不及先夫人的四分之一,仍需磨煉。”
“告訴佐木美,傷好之後馬上帶她弟弟離開橫濱,從此不要踏進□□家半步。”
【□□家仆】:“是,老爺。”
家仆剛想退出屋子,卻被□□慶一郎叫住了,“等等,當時控制我異能的,查出是誰了嗎?”
【□□家仆】:“如老爺所料,是載司先生。”
“好了,你退下吧。”
【□□家仆】:“是,老爺。”
回複完畢,□□慶一郎接着閉上了雙眼,家仆也小心翼翼地合上門,去轉達□□慶一郎的命令了。
“夫人,道夫他……或許真的能完成你舍命想要達成的夙願呢。”
語畢,□□慶一郎歎氣一聲,起身打開木門,走了出去。
在他的身體移開的那一瞬,那個擺在他身前的物體終于顯現出來——愛妻□□鸢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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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聖女□□鸢子,在九年前還是祈木家的獨女,祈木鸢子。因她與其父二人聯手結束了二十八年前異能家族的聖戰,自幼便有各大家族的長輩上門向他的父親祈木嚴求取與祈木鸢子訂下娃娃親,但都被他的父親一一回絕了。直到——
□□慶一郎的出現。
年少的□□慶一郎,是□□家族的次子,并且身為庶出的他常常在家中遭人白眼,即便是上門提親的好機會,也是他長兄□□載司的。
可年輕氣盛的□□慶一郎不願安于現狀,血氣方剛的他不想被族人踩在腳底。一日,他悄悄潛入祈木家,試圖俘獲祈木鸢子的芳心,好在家族占有一席之位。可惜,他本是懷着玩一玩的心态偷溜進祈木家,可沒想到卻是一眼定情,互付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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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曾經用來軟禁□□鸢子的空中樓閣,□□慶一郎擡頭望向萬裡無雲的晴空,不禁感慨道:“夫人,道夫已經長大了,足以獨當一面。但想敵過那人,恐怕他必須先打敗我這個父親。”
□□慶一郎歎氣一聲,接着說道:“我死不足為懼,隻是你……再也見不到初升的太陽了,夫人,你所做的這一切,值得嗎?”
世上已無人能回答□□慶一郎這個問題了,曾經風光一時,現在連自己的妻子都要舍棄,誰又會知道□□家家主内心的那份苦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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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之下,一對情侶這樣向着落日起誓:
“我願用我的一生去愛我此生的伴侶,此生同看日出日落。我願為我們共同的信仰奮鬥,做彼此最堅實的後盾。願年年歲歲,我都能守護着心愛之人。”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唯有愛你之心,永恒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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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婦二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日後能擊敗那霸權獨裁之人。為此,他們不惜獻出生命,并且與今井家族暗中達成合作共識。
這場由兩大家族所籌劃的,針對某一人物的戰鬥,就是後來被世人讨論起來都會談虎變色的二次聖戰。史稱,惡獸之争。
被送到醫院的□□美及時得到了緊急處理,因此沒有性命之憂。
她醒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書信一封,讓佐木明立刻送到□□家宅邸的看門獅口中。
雖對姐姐的一系列行為感到不解,但佐木明還是照做了。
等他快步跑回醫院,□□家的家仆已經乘車先一步把□□慶一郎交代的事轉達給了□□美。
不,現在該說佐木美了。
家仆把事情講完,留下一代粉末狀固體就悄悄避開人群,從後門離開了醫院。當然,佐木明是不會看見他的。
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收好,佐木美釋然地笑了。
“姐,我回來了。”
佐木明打開房門,徑直走進了病房。
“明,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恢複自由之身了。”
“啊?姐你在說什麼,什麼任務?你不是還要複興我們佐木家嗎?”
面對佐木明的質問,佐木美無奈地低下了頭,她解釋道:“□□慶一郎大人有恩于我們佐木家,當年就是他在滅門慘案中救下了你,還讓道夫用異能幫我保住了青春容顔。”
“但是姐,他是在利用我們啊!難道和□□道夫那一戰,你也是聽了□□慶一郎的?而且□□道夫的異能對人體是有很強副作用的……”
青筋暴起,佐木明攥緊手中的拳頭,迫切想找一人與自己對打,以洩受人驅使的心頭之恨。
見佐木明的心情久久難以平複,佐木美語重心長地說道:“倘若此刻不走,那便是萬劫不複,異能家族的鬥争不是我們所能幹涉的。即便如此,你也要留在橫濱嗎?”
透過病房的窗戶,一片櫻花花瓣悄然落上佐木美的病床。
“姐姐,要永生永世美美的!”
“好啊,既然這是明的願望,那麼一定會實現的。”
幼年的童言無忌,竟讓自己的親姐姐在一個不愛她的人身邊委曲求全多年,那是自己對姐姐的虧欠。
佐木明低頭,随即像是下定決心般對佐木美說道:“姐姐的願望,我一定會盡力達成。”
“那好,今晚我們就動身離開橫濱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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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佐木美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一片黑暗中,佐木明靜靜看着正在收拾行囊的姐姐,眼角無聲地滑過了一顆肉眼難見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