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的中原中也用被子捂住腦袋就睡去了,但不久後他就被太宰治叫醒了,“中也,時間到了,和我一起去審問今井崇一吧。”
中原中也本就淺眠,他當然聽到了太宰治的話,隻是中原中也不想回應,他繼續裝睡着。
“他是今井家的幸存者,也是我們接近□□道夫,查清荒霸吐事件的關鍵人物。”
聽到荒霸吐,中原中也不自覺地顫抖,他立刻從床上直起身子,卻仍是面如死灰地說:“好,我跟你去審他。”
這才對嘛~
太宰治對自己心中的想法感到震驚,他似乎把中原中也當作階下囚一般玩弄,通過攻破他的心理防線,以達到讓對方服從自己的目的。
“怎麼了,不走嗎?”
就在太宰治愣神之際,中原中也已經走到了紅木門前,他疑惑地看向太宰治。像一個懵懂的孩童,又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神明。
“嗯,我這就來。”
太宰治沖中原中也搖了搖頭,便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他心想,他與中原中也之間仿佛有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這屏障看不見摸不着,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并且正逐漸拉開他與中原中也的距離。
坐上□□的專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路上沉默不語,就像是後座根本沒有坐人一般。
要不是司機記得在□□大樓停車,估計早就開離目的地了。
【□□司機】::兩位,□□大樓已經到了。”
“哦,麻煩你了,中也,我們下車吧。”
先一步下車的太宰治晃了晃還在車内發呆的中原中也,總算是把他的魂給搖回來了。
“嗯。”
簡單了一句回答,讓整日與小矮子打鬧玩樂的太宰治有些不适應,他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嗯,走吧。”
揮手示意司機退下,太宰治牽着中原中也的手,似麻木的稻草人一般,緩緩向□□大樓内走去。
不對,這不是,這不是羊之王,不是小矮子蛞蝓,不是中原中也……我的神明啊,你怎麼了?
因為太宰治和森鷗外的特殊關系,因此無需報告便可到地牢提審俘虜。
來到關押今井崇一的牢房,太宰治不設防地給了昏睡的今井崇一一拳。
“咳咳……”
“哦呀,原來還活着呢?看來□□的審問員沒有好好招待你哦~”
“你說什麼?臭小子,有本事放開我單挑!”
今井崇一奮力晃動起手臂,但終是徒勞,他無法解開枷鎖,隻能垂下腦袋歎息一聲:“小子,你想做什麼?”
“這就對了嘛~說吧,你們家族和□□道夫什麼關系?”
太宰治嘴角上挑,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壞笑。
一切都被一旁的中原中也看在眼裡,但他始終沒有發聲,隻是靜靜地旁觀他們的對話。
“□□道夫是橫濱第二家族的繼承人,按理是我們第三家族的競争對手,我們能和他有什麼關系?”
即便年少,今井崇一也是從小在爾虞我詐中求生存的家族次子,太宰治斷定他沒有說實話。
“看來你并不打算和我們□□合作呢?”
“你,你說什麼?”
“唉,本來不打算讓你太難過的,不過你不配合就抱歉了。”
今井崇一被太宰治的話吓住了,他有些哆嗦地問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跟你說個事實罷了,今井家族已經被滅門了,隻是一夜之間~”太宰治攤攤手,不帶一絲感情。
“什……什麼……”
“你也說了,□□和你們是競争對手,誰動的手腳一目了然。”太宰治頓了頓,繼續說,“□□是橫濱最大的地下□□組織,除了我們,誰也幫不了你。”
在與太宰治的心理攻防戰中,今井崇一最後還是敗下陣來,他長歎一聲:“唉,□□道夫,是橫濱第二家族□□家族的獨子。”
“這些我們都知道,簡明扼要。”
“世人隻知他是獨子,卻不知他的父親□□慶一郎并不打算把家業傳給他。”
“嗯?”
見太宰治不解,今井崇一接着說道:“□□慶一郎暗中寫了一封遺書,一旦他離世,家族的一切由現任夫人□□美繼承。”
“□□美?她不是□□慶一郎的小妾嗎,怎麼會變成夫人?”
“因為□□道夫的母親早已被他軟禁,實際上處理家族事業的都是□□美。”
“看來該說子憑母貴了,這□□道夫是為了搶奪繼承權才和你們聯手的吧?”
“可以這麼說,正因如此,我們才會幫助他召喚荒神。”
聽到荒神一詞,一旁的中原中也打了個激靈,但他馬上恢複了平靜。
一切都被太宰治看在眼裡,但他沒有詢問中原中也怎麼了,而是專心地聽着今井崇一的供述。
“荒霸吐真有那麼神?”
“沒人見識過他的力量,但他神力傳聞代代相傳,久而久之,人們便開始相信荒神這個強大的存在了。”
“那你知道□□道夫會經常去哪些地方嗎?”
“彙森咖啡廳,金烏公園,大緻就這兩處吧。”
“好,那就謝謝你的配合了。”
太宰治說着,臉上突然掠過一抹狡黠的笑容,讓人看了頓時毛骨悚然,今井崇一似乎是預感到了危險,他戰戰兢兢地說:“你……你要做什麼?我已經……已經配合你了。”
“不好意思啊,我原本是想幫你的,可誰叫森先生對你不放心呢?”
說着,太宰治将自己的手機屏幕遞到了今井崇一的面前,來電顯示森鷗外,上面有這樣一條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