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羽憋了一肚子氣,他在路上消化郁悶,天色黑了才回去。
他剛上樓,又看見走廊盡頭有個人在那裡蹲着。常羽走過去,惡狠狠說:“有病吧,哭什麼哭!沒完沒了了是吧!”
他怒氣又上來了,本來就不開心,還有人在他跟前擺着張喪臉。
蹲在那裡的青年驚訝地轉過身,右手拿着手機在打電話,臉上隻有驚訝和被冤枉的茫然。
常羽一頓,這下知道是自己先入為主了,但他理直氣壯又惡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推門回了自己房間。
馮鈞的微信号就是手機号,馮鈞沒有通過常羽的好友申請,于是他就直接發短信。
大緻意思就是:就這樣吧,你要斷關系就斷,咱們斷得幹幹淨淨,我把之前去昭瓷住宿的錢轉給你,你加我好友,把賬單發給我,我把錢給你轉過去。
馮鈞不理,常羽就打開電腦,繼續用另外一個微信号騷擾馮鈞。
他鍵盤打得啪啪響:“趕緊把賬單發過來,我可不想欠人人情!”
他連發三條消息,正想着要不要直接用這個微信号給馮鈞轉過去錢的時候,馮鈞突然發過來一個英文F的文件夾。
常羽想也沒想,直接點了下去,兩秒鐘後,常羽就看見自己好生生的電腦黑屏了。
常羽一愣,拍了兩下鍵盤,然後看見電腦重啟,電腦正在更新中。
三分鐘後,電腦開了,原來的微信賬号因為重啟需要重新登錄,但是常羽那個賬号已經不能登上去了。
常羽:“……”
馮鈞越是抗拒,常羽就越起勁,他心道自己非把錢還回去,于是找陳銘賒了兩個月的工資,托下山的人買一瓶三十年茅台酒,兩塊茶餅,用了個花裡胡哨的禮盒,騎着車就往昭瓷跑。
他計劃很完美,已經打定主意不跟馮鈞碰面了,反正這昭瓷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過來,他就把酒和茶往門口一放,自己走人就是。
結果剛到門口,昭瓷門前也停了一輛車,胡秋實降下車窗:“常先生過來看馮先生嗎?”
常羽認出人,本來沒想進去,但是胡秋實态度實在熱情。
他半推半就,支好車就拎着東西跟着胡秋實進了昭瓷。
“馮先生今早打電話說身體不舒服,我帶了些藥過來看看……對了,常先生要在這裡呆多久?”
馮鈞沒在前院也沒在工作桌前,常羽心不在焉地把禮盒放在木桌上,想說現在就走,心中又有些不服氣,拐了個音兒:“一會兒吧。”
胡秋實笑了笑,發出邀請:“那常先生要跟我一起去後面看看嗎?”
常羽停頓幾秒,矜持颔首:“走。”
胡秋實帶着常羽去了東邊的院子,走過長廊,穿過圓栱門,到了一處僻靜小院。常羽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佯裝打量花草,等胡秋實從屋裡出來的時候,他擡起頭。
胡秋實出來時表情嚴肅:“有些發燒,發燒問題不大,就是馮先生手上的傷有些嚴重,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最好不要再傷到了。”
常羽聽着心虛,以為是自己前天不小心灑的那盞茶的原因。
胡秋實說完又有些擔憂,看向常羽的目光欲言又止。
常羽疑惑道:“怎麼了?”
“你們是生氣了嗎?”
常羽:“……”他面無表情回道,“怎麼了嗎?”
“馮先生喝過藥已經睡下了,您要在這裡多留一會嗎?或者說進屋看看?要不我們先加一下聯系方式,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聯系我。”
常羽一臉懵,這什麼跟什麼。
胡秋實打開微信二維碼,得到常羽聯系方式之後,他拽着人低聲說:“你要是覺得馮先生有哪裡不對勁,可以在微信上聯系我。”
常羽清了下嗓子:“……嗯?”
有沒有搞錯,他什麼時候說自己要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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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秋實看完病沒一會,接到電話之後就直接走了。
常羽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