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警局裡還有一些事沒忙完,”諸伏景光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結城未已,“在确認琴酒的位置之前,你可能要在警方給你準備的地方住上幾天,不用太過擔心,zero也會和你一起的。”
諸伏景光沒說全的是:上面對結城未已并不完全放心,讓他待在警方提供的住處,一是保護他的安全,更重要的則是防止他接觸琴酒。降谷零也是為了監視他而派去的。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是将計就計,讓他去照顧點結城未已。
結城未已一開始隻是以為單純是換了一個地方住,等他住進去後才知道,在琴酒位置沒被确認前他都不能離開這間屋子,如果一定要出去必須打好報告,讓人跟着他一起出去,美名其曰是為了他的安全。
結城未已心知肚明,但也沒多在意,倒是霧山天和天天皺着個眉頭,好似被囚禁的人是他。
霧山天和再一次歎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結城未已。
結城未已适應良好地卧在沙發上,對霧山天和的愁眉苦臉熟視無睹。
這幾天霧山天和歎氣的次數都快趕上呼吸了。
結城未已倒想勸他幾句,但礙于警方可能會在屋子裡放監聽器,大多數都是霧山天和說話,結城未已聽着。
如果每次未已想對霧山天和說些什麼,還可以拐彎抹角,如同自言自語般說上幾句,但說多了倒顯得他像是瘋了。
剛住進來時結城未已一時沒注意和霧山天和聊上幾句,結果一轉頭看見降谷零詫異中又帶着點深思,深思中又帶了點恍然的目光看着自己。
當時結城未已什麼都沒解釋,因為說多了反而顯得自己是在狡辯。
“這些警察是幹什麼吃的?!都快一個星期了還沒找到琴酒嗎?!”系統比霧山天和還要焦慮,一天到晚在天花闆上亂飛。
霧山天和現在已經忘記自己當初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他十分贊同得點頭說:“再給他們一天的時間,找不到我們就自己出去找。”
系統還在空中亂飛:“一群沒用的人,琴酒再厲害也是個喪家之犬了!為什麼還找不到人啊!?”
結城未已也很想知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能力并不差,難道合力也無法抓住琴酒嗎?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想了一會,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便擺爛地往沙發上一躺,自言自語般開口說:“随便吧,這樣的生活也還行。”
光束從陽台窗戶上落進來,結城未已側頭看着在這束光中起舞的灰塵,在心裡慢悠悠地補上一句:“但是待太久了容易讓人想起些不那麼美好的記憶。”
記憶裡仿佛已經隔了幾個世紀那麼久了,但實際上不過隻隔幾年的光景,在實驗室的日子也是這般,隻能通過窗戶看到外面的陽光,不過實驗室裡的環境可比現在差多了。
結城未已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心想:“果然從奢入儉難,我也太矯情了吧,不過是關了幾天,竟然感到失落了。”
失落什麼呢?
結城未已也想不明白。
其實,他失落的不是被囚禁起來。
他清楚警方的人不信任他,而身為警察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是否也對他存疑?
期待最先在心裡栽下了種子,随着時間的推移,這枚種子會慢慢腐爛,誕生出名為“失落”的情緒。
但這些結城未已都不懂。
他常常會毫無目的地想目光放在前來看望他的降谷零身上,思索着自己為什麼會感到“失落”。
結城未已看不到當他盯着降谷零的表情,但在場的人,包括系統,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難過。
這也是為什麼系統會在天花闆上焦躁的亂飛;為什麼霧山天和總是忍不住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