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跟着結城未已一起離開,他載着結城未已剛出制藥廠的大門。
“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組織是什麼時候發現你的?”
安室透的繃着臉,嘴角自然向下撇。
“有段時間了。”
“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說?”
看着安室透逐漸皺起的眉,結城未已才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什麼了。
系統被結城未已抱在手心,聞言說:“你們現在算是隊友,這麼大的事你應該和他們說,看吧,他生氣了。”
安室透沒有生氣,隻是對結城未已什麼都不說感到苦惱。
他認為應該好好和結城未已談談才行。
拐過路口,安室透餘光飄到路邊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下一秒,諸伏景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安室透直接掉轉車道,停在諸伏景光車前。
諸伏景光手裡的電話還顯示等待接通,電話那邊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火急火燎地說:“我聯系不上結城了。”
然而下一瞬間,聯系不上的結城未已就從另一邊的車窗裡出現在。
“你們……”
結城未已還是在看見諸伏景光給安室透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安室透:“回去再說吧。”
諸伏景光跟着安室透去了他家。
“怎麼回事?”諸伏景光看着沉默的安室透,擔心地問。
安室透看向一臉乖巧地站在沙發邊的結城未已,無奈地歎口氣說:“坐吧。”
系統趴在結城未已的肩上,十分欠揍地說:“安室透要找你算賬了。”
結城未已直覺一掌把他發飛出去。
“我們先談談你記憶恢複地怎麼樣了。”安室透說。
“知道點組織的事,但大多數都很模糊。”結城未已半真半假地說,最近确實零星幾個記憶片段從腦海裡閃過。
他不敢說太多,于是轉移話題:“組織會發現我都是司木露告的謎,我……沒有亂跑。”
諸伏景光一怔,腦袋像是被人敲了一棒,他不可抑制地恐慌起來。
霧山天和的死訊傳來時的畫面不斷在腦海裡回放。
安室透剛想放軟語氣告訴結城未已:自己沒有怪他。餘光瞥見諸伏景光的臉色一片蒼白。
“桑原警官?”他來到諸伏景光的身邊。
諸伏景光一驚,從過往的回憶裡回過神來:“抱歉,有點走神了。”
他這樣子可不像走神,安室透見他不願意說,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聊?”
但結城未已清楚他倆的關系,提醒安室透道:“他看見不太舒服的樣子,你要不要開車送他回去?”
安室透也覺得他目前的狀态不适合開車:“走吧,桑原警官,我送你回去。”
諸伏景光不想讓安室透看到自己失态的樣子,連連拒絕:“不用了不用了,隻是小毛病,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安室透沒有同意,半推半拉地把諸伏景光送上了車。
結城未已看着拉扯在一塊的一對幼馴染,暗自高興。
他這個提議可太棒了!
既可以讓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這對幼馴染有機會了解一下對方,又可以暫時擺脫安室透的“審問”。
諸伏景光無力地坐在副駕駛上。
無力的原因是和安室透拉扯地太用力,傷到了肌肉。
果然,哪怕幾年沒見,他幼馴染的武力依舊難敵。
安室透邊開着車邊偷偷摸摸地瞅諸伏景光。
“桑原警官身體不太好?”
“沒有,隻是精神上有點創傷。”諸伏景光終于承認自己有點精神疾病了。
這幾年他都藏着,沒和任何人說過。
隻有還沒失憶的結城未已可能猜出來過。
安室透還是他第一個願意主動告知的。
“安室先生不會嫌棄我吧。”
綠燈閃了幾秒,迅速轉化成紅燈。
安室透緩慢地踩住刹車,側頭看向這個令他有些好奇的警察。
這個叫桑原景的人總是會讓他想起他的幼馴染。
“怎麼會,我曾經也有個朋友患過精神上面的疾病。”
諸伏景光愣住,他還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聽安室透說起自己。
他不敢再往下說下去。
安室透此時的眼神裡充滿了哀傷。
他的嘴角雖然是向上勾起的,但諸伏景光覺得這個笑太苦澀了。
諸伏景光撇過頭,壓下心裡的欲望。
綠燈再次亮起,諸伏景光再看他時,安室透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了。
剛剛壓抑的氣氛仿佛隻是個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