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整潔,東西很少,看起來空蕩蕩的。
諸伏景光從衛生間出來,看見還站着的安室透道:“坐吧,我去給結城找身衣服再去做午飯。”
也許是出于熟悉又安全的空間,諸伏景光一時忘記了僞裝,連變聲期也沒法掩飾他那讓安室透感到熟悉的語氣。
安室透有些恍惚,直勾勾地盯着他,忘了回應。
諸伏景光忙着給結城未已找衣服沒注意那麼多,匆匆忙忙地去房間裡找了間還算新的衣服給結城未已送去。
結城未已很快穿着拖在地上的衣服出來,諸伏景光剛要從廚房出來,安室透就道:“你繼續準備午飯,我來給他吹頭發。”
諸伏景光微愣,對安室透突然變好的态度不明所以。
醫生還沒來,結城未已的燒倒開始退了。
安室透給結城未已吹幹頭發後,又把穿在結城未已身上過長的褲腳卷起來。
“好了,去睡一會吧,等飯好了叫你。”
結城未已雙手扒拉着還吹的有些熱的頭發,聞言搖頭。
“不睡。”
安室透敏銳地發現他說的是不睡,而非不困。
“為什麼不睡?”
結城未已揪着發尾,聲音依然帶上困意:“你們會不會吵架?”
安室透眼中的疑惑更深,他誘導着問:“你為什麼會在意我們吵不吵架?”
結城未已薄唇微微張啟,一直跟着他的系統頓時如臨大敵,但凡結城未已多透露點,它就要和結城未已來個“自相殘殺”。
結城未已說話前偷偷瞟了眼系統,下意識往後一縮。深怕它下一秒又撞上來。
“我……我去睡覺了。”到嘴邊的話被咽下,結城未已腦袋一轉,撲上被窩,鑽了進去。
安室透看着閉口不談的結城未已,對桑原景這個人又多了點關注。
結城未已還是沒睡上覺。
他剛躺在床上,醫生就來了。
燒已經開始退,問題就沒那麼嚴重了,醫生給開了點藥後就走了。
午飯這時候也好了。
結城未已幾乎是半閉着眼吃完飯的。
諸伏景光好笑地看着碗已經空了還在扒飯的結城未已道:“快去睡吧。”
結城未已迷迷瞪瞪地走了。
餐桌上隻剩下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兩人。
安室透撐着腮看向對面的諸伏景光,也不說話。
諸伏景光被他看得發毛,忍不住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說着摸上自己的臉,生怕臉上的僞裝露餡了。
“沒事,”安室透眼角下撇,一副狡猾的樣子,“桑原警官工作幾年了?”
諸伏景光動作一滞,雙手放在桌上,似是漫不經心地回答:“大概六七年了吧。”
“是嗎,我記得桑原警官是三年前調過來的,不知道之前在哪裡高就?”
“隻是個小地方,恰巧辦了個大案,受到推薦才能來這的,比不上降谷警官。”
諸伏景光當然看出安室透在打探的消息,話術也是一套一套的。
但是他不清楚安室透隻是借着打探消息來觀察他。
安室透雖然對他有些懷疑,但也僅限于桑原景和結城未已的關系。
諸伏景光在他的記憶裡已經自殺身亡了,要是告訴他眼前這個叫桑原景的警察就是他那早死的幼馴染,那他最先懷疑的就是這其中有沒有陰謀。
“桑原警官太謙虛了,這三年我們警察廳裡可是有許多關于你的傳聞,聽說幾個月前你們組又阻止一批黑、幫交易。”
諸伏景光食指微蜷:“沒有,我隻是運氣好些,有人相助。”
諸伏景光站了起來,不想再和安室透聊這個話題:“我去洗碗。”
安室透看着諸伏景光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桑原景的傳聞雖然多,但内容千篇一律,都是關于他的功績的,再多的消息就沒了。
安室透讓他的手下風見和桑原景的部門打探過哦,桑原景部下的人對他們的長官了解的也不多。
總的來說,桑原景是個神秘的人。
……
結城未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安室透竟然還在。
剛睡醒的結城未已頭發亂糟糟的。
諸伏景光走過來摸了摸結城未已的頭發,說:“是不是該剪頭發了?”
安室透這時候端着菜做過來:“是該剪個頭發了。”
兩人間的氣氛竟然還算和諧。
結城未已疑惑地望向飄在自己身邊的系統,無聲地詢問。
系統也看了他們一下午,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這樣。
難道這就是幼馴染的力量?
它晃晃身子表示完全不懂這些人類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