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最後的餘晖消失。
廢棄的孤兒院外閃過兩個人影。
“這裡荒廢好久了,你确定沒弄錯地址?”結城未已扒開快有腰高的野草,往前面的房子走去。
院子不大,雜草叢生,走起來十分費勁。
安室透拿着手電筒走在後面,另一隻手提着剛拿到的一箱藥物:“沒有,交易地址就在這裡,去裡面瞧瞧。”
兩人走到院中的時候,一道強烈的光芒從二樓射下來。
帶着國外腔調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嗨,朋友們,你們終于來了。”
結城未已用手臂遮住眼睛,歪頭小聲地和安室透說:“他開那麼亮的燈是怕别人發現不了我們在這做交易嗎?”
安室透眯着眼,費力地看向那個外國人的位置:“……可能他水土不服吧。”
結城未已:“……”好一個水土不服。
二樓中間的位置有個平台,年久失修的圍欄挂着一個大号礦燈。
那人站在燈光後面看不見人臉。
結城未已走出燈光所照的範圍,站在牆邊昂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安室透走到門邊剛要招呼結城未已往裡面的樓梯走,就見他後退兩步,忽而提速,踩着牆抓住牆面凸起的一塊,翻上了二樓平台。
樓上的男人驚恐地叫着:“喂!你幹嘛!”
安室透唯恐結城未已直接把人殺了,他來不及走樓梯,學着結城未已從外面翻上去。
一落到地二樓,安室透就聽見輕微的“啪”聲。
耀眼的燈光滅了。
結城未已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關燈啊,不然幹嘛。”
結城未已和外國男人對上沒有安室透想象中暴怒。
他甚至不認識這個外國男人。
難道貝爾摩德騙了他?
可貝爾摩德沒有要騙他的理由呀。
難道組織有其他目的?
安室透走到結城未已身邊。
短短幾步,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無數推測飛過,沒有一個抓住。
結城未已開着手機裡的手電筒對着男人晃了一下。
“喂!”男人口裡吐出一段結城未已聽不懂的語言。
“你就是那個……那個……”結城未已突然卡殼。
他向後退了半步,轉頭問安室透:“我們該叫他什麼?”
“算了,”沒等安室透回答他,“還是你來吧。”
組織今天上午的時候就把交易人的所有信息都發過來了,包括他的照片。
安室透沒有廢話,直接打開裝着藥物的箱子。
“你要的東西就在這。”
男人看了眼箱子當的幾管藥劑,很快就挪開視線。
他饒有興趣地看向站在安室透後面的結城未已:“好久不見呀,小未已,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竟然還沒死。”
結城未已:“?”
結城未已臉上的茫然不似作假。
“你不認識我了?”這下輪到外國男人驚訝了。
結城未已匪夷所思地盯着男人的臉看。
他大約四十多歲的模樣,長得一般,普通的像個路人,結城未已也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見過他。
“我應該認識你嗎?”
男人想結城未已的方向靠近幾步,月光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樣貌更加清晰。
但結城未已還是不認識他。
“你真不認識我了?”男人再三追問,眉頭緊緊皺着。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站在兩人中間的安室透掏出手機。
是朗姆發來的信息。
朗姆:一個人出來,想辦法把斯米諾留在那。
朗姆來了?
廢棄孤兒院周圍野草遍地,樹幹粗壯,藏一個人非常容易。
安室透略微側首,掃視周圍,沒有發現一個人。
外國男人還在和結城未已互相猜忌。
猝然,一顆子彈劃破黑夜,射穿外國男人的腦袋。
剛剛還在問話的男人仰面倒地。
結城未已頓然向外看去。
安室透眼眸一暗,把裝着藥物的箱子塞給結城未已:“你在這裡待着我去看看。”
他抓着圍欄跳下二樓,側着身子穿過院子。
院子正對着一片林子,安室透回頭往了眼還站在二樓的結城未已,轉身鑽進樹林。
他沒走幾步就看見站在一棵樹下的朗姆。
“你來了,波本。”
“朗姆,”安室透放慢腳步,“讓我一個……”
嘭!
爆炸聲将他後半句話蓋住。
安室透猛然回頭看去。
火圈迅猛地包圍住廢棄的孤兒院。
站在樹下的朗姆扯出一絲笑,語氣輕快地說:“從哪來的人就讓他回哪去。”
安室透陰沉着臉問:“組織知道你這麼做嗎?”
“哈哈哈,”朗姆仰起頭笑,“死無對證,也許是斯米諾和愛德加自相殘殺呢?”
他笑完又冷下臉盯着安室透:“波本,你會保守秘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