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路岚張嘴驚呼,電流噼裡啪啦爆炸,冒出酥麻的小火花,燙,熱,癢。
群毆alpha的力氣散了,飽滿的皮球被紮了尖洞,漏空了所有支撐它鼓漲的心力。強硬散盡,隻留下一具幹癟的空殼子,能随意擺弄凹出任意的形狀,能被拿捏教唆展現所有不堪的樣子。
燃血的熱,割肉的軟,剜骨的痛,入髓的酥。
“路岚,你還是學不會聽話。”
謝逸安的眸色很深很暗,有什麼澎湃洶湧的東西就要噴湧而出,掩藏在底的惡意如瀑布澆下,漫卷起肆虐的狂風。
警報聲嗡鳴,從遠到近,預警安置的防護起效,很快趕往現場,一個眼鏡哥走近,喜極而泣:
“統領,您沒事,您沒事……吧?”
遠望像是安然無恙,近看臉上好明顯的大巴掌。
防衛人員清點現場,近千的精銳人圍堵住環城高速,架住在地上打滾,痛哭流涕的alpha。
“他們牙齒裡藏了毒!擰斷下巴,别讓他們合上嘴!”一個治療人員高呼。
然而已經晚了。
大部分留着氣的alpha見增援以來,大勢已去,都現在直接咬碎後牙槽中埋着的毒,直接自殺!!
周向咽着嘴角的血沫,平躺在地,仰望如血的殘陽,夕陽西逝,帶走餘光。
他想,真美,像他老婆耀眼的紅發,也像他兒子扮演英雄時常穿的紅披風,可惜天快要黑了。
天黑後,他老婆兒子就不見了。
那就趁現在吧。在夕陽下,他的老婆兒子音貌猶存,他們仍将恩愛,他的家庭永遠幸福。
那就讓一切都停在此刻,去釋然吧。
周向咧開嘴角,釋然欣慰地笑,不知哪來的力氣,他撕開厚重的外套,猛然奔跑,撞向追尾後翻的車,它還在燃燒着汽油和煙火。
他竟然還随身攜帶了炸彈,n958式,在場的不少人都認識這種炸彈,由電源控制器和火源控制器雙重控制,對制造要求奇高,産量有限,卻因體積小威力巨大而備受青睐。
“見鬼!快攔住他!!”
“不行,不能開槍,可能會爆炸!”
“廢物,都是廢物!這的沒發現?吃幹飯的飯桶!”
距離太遠了,活着的人服毒自盡那麼快,沒人注意到他們之間還出了個叛徒。
更何況人一旦隻求熱烈而死,總會爆發出驚人的潛力,即使受傷,短時間内也沒人能追上他。
完了,來不及了。
所有人都這樣想。
有怕死的慫鬼都開始捂住耳朵向遠跑,忙着去逃命。
工作是工作,把命丢了就不值當了。
路岚的意識已經開始混沌,因沒力氣支撐不住,扶着謝逸安下巴的手軟下來,擦過肌膚,向前傾斜倒下,直接跨坐在謝逸安腿上,臉也狠狠埋進他的胸間。
他遲鈍地反應了一下,又爽了,決定臨死前收回罵周向軟的話。
他還是一個剛強的alpha,選擇了路岚喜歡的熱烈死法,能讓他死得足夠體面,順便也能炸死謝遺安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
路岚挺滿意的,苦中作樂,就這樣也行叭。
思維模糊了,敏感的肌膚散出誘人的紅,輕輕擦碰都抖得厲害,全身都在發顫。
他在失去自己的控制權,予取予求,好可怕,死了可能都比現在好叭。
他想馬上解脫,從情,熱中,從劇痛下。
然而他失望了。
周向跑向汽油火焰的身體猝然停止,強勢的信息素如天譴發威,悶雷炸響,頃刻之間,所有人都為着股信息素而震撼。
還是玫瑰味的,好香。
但卻是路岚前所未見的暴虐。
絕對壓迫感掀開過去掩埋的面紗,露出真面目,他殘忍,兇悍,尖銳,無所能敵。
玫瑰生長出尖刺,劃破虛僞的溫和假象,隻要觸碰到一小節手指,就會吮開饑.渴的嘴,順着細管,去抽幹全身血液。
剛開始隻是細微的痛,甚至會有點爽。
可一旦你放肆,它就會引誘你要乖巧,再情不自禁地獻祭所有,去承受壓抑許久的風暴,然後在劫難逃。
狡詐心機的引誘,不容拒絕的壓制,反抗不能的強迫,每一樣都完美踩在路岚的雷點上。
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排斥,訴說着逃離。
就這樣在硝煙彌漫的火光間,在衆人矚目的焦灼下,在玫瑰信息素溫和的殺戮中,謝逸安按住路岚往外掙脫的動作,手壓向他的後腦,強吻上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