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隻是做到這個而已,還不簡單?”謝逸安挑眉問。
路岚很璀璨得笑了,比剛開花的向日葵還燦爛,在謝逸安面前舞得張揚又肆意:
“不,我是說,你給的還是太少了。”
“說得真好聽,可你的權力又還剩多少呢?前源城統領大人?”
路岚特意強調了“前”字,掰起手指,當面數起了謝逸安的落魄:
“罷免的職權,殘疾的腿。家徒四壁,還是窮鬼。”
“身邊人老實樸素不中用,聲名敗壞真兇在逃未找到……”
“閉嘴。”謝逸安物理打斷路岚的施法,擡起被子把路岚悶回去,“聽王醫的話,要靜養。”
路岚更樂了,隔着被子,嘴上沁了蜜,給破防哥挽尊:
“我開玩笑的。”
“謝哥你就是我親哥,在我眼裡,哥你不是源城戰神,你是我的神,永遠最棒啦。”
“陰陽怪氣。”謝逸安最後作評價。
***
路岚沒權力時,就敢蹬鼻子上臉,現在有了謝逸安的許可,嚣張更盛。
發情期後遺症過後,路岚精力充沛,拿着統領的家産可勁兒造。
路家掌握着塔盟半數的經濟命脈,路徹擎别的沒有,在路岚分化成omega之前,卻沒有在物質方面苛待路岚。
在病好後,路岚提出搬回自己房間,得到的卻是謝逸安斬釘截鐵的答複:
“不行。想都别想。”
“按照交易内容,你得一直待在我身邊,這個‘身邊’是在我視線範圍内。”
控制欲别太強了哥,這和囚/禁有什麼區别。
剛開始路岚以為,謝逸安是對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暗想法,還暗中觀察,猥瑣發育了一陣。
可屢次試探後,路岚想法變了。
謝逸安,是真的什麼都讓他幹啊。
謝逸安隻是在他身邊,默默注視他。
安靜,寡言,不拒絕,不幹涉,就這麼縱容着路岚的行為。
有時候,路岚會覺得謝逸安的目光很黑,能吞噬所有,又很燙,足夠灼燒一切。
他好像在透過自己在看着誰,在追逐着什麼殘破的影子。
“謝哥。”從那天交易過後,路岚就一直這麼叫謝逸安了,現在已經很熟練,越叫越順口。
“我是誰的替身嗎?你過去有沒有什麼早死的白月光之類?”
路岚實在是受不了謝逸安的視線了,他不安穩,所剩不多的良心都久違地受到了譴責,又開始試探。
“不是替身。”
“真的嗎哥?我們已經是這種扭曲的包養關系了,就算你說之前有個此生至愛,我不及他的一分一毫,我也不會生氣的,真的……”
謝逸安接過路岚遞的藥,借着熱氣,抿了一小口,拍拍路岚的脊背,讓他蹲下,彈了個腦瓜蹦,笑罵:
“一天天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是替身,滿意了嗎。”
路岚得不到結果,他才想問謝逸安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壓着怪異,路岚把路逸安的錢和權,狠狠握在手裡。
然後又狠狠炫進了嘴裡。
“我們去吃飯吧哥。我讓姜姨做了東星斑,麻辣小龍蝦,海參蹄筋,孜然烤肉,厚乳酪小蛋糕……”
夥食比先前改善了十倍不止,價錢更是貴了百倍不止。
給謝逸安本就不富裕的餘額雪上加霜。
路岚不管,他先爽了再說。
他隻不過是重現之前驕奢淫逸的生活而已,這是路小少爺應得的。
謝逸安強行要和路岚睡一間卧室,着實跟他享了不少福氣。
路岚把謝逸安卧室裡的床褥換成了天鵝絨的,軟到能陷進去,賴上就不想起。
地表鋪了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光腳踩上去也很溫暖。
還給謝逸安複制粘貼的醜花,配了套精緻的琺琅瓷器。
謝逸安家,在他的金錢改造下,成功從鬼屋進化成了黃金屋!
時間很快過去,等謝逸安的賬戶餘額,真的吃不起明天的早飯時,路岚才開始着急,他搖着頭歎氣:
“謝逸安,你能不能再爆點金币?”
黎野看不下去了,攢着的火氣一起噴發,沖着謝逸安抱怨:
“統領!!你真的不管管?”
“王醫給你開的安養藥劑,我們已經拖欠五天沒付錢了,姜姨他們的工資,已經一周沒清算了……”
“可你的小o呢?路少爺還在吃香喝辣,一點兒也不顧我們死活!!”
“您為什麼要這樣慣着他?!他是城主送來的戰利品,不是要供着磕頭跪拜的活祖宗!!”
“再這樣下去,我們又要去讨飯了!!”
“為什麼是‘又’?”路岚很敏銳,“黎管家,你不會真的和你家統領去讨過吧?”
“好丢臉。”
“小聲點,這種事情很光彩嗎,怎麼好意思對我這個外人說出來。”
黎野咬牙切切,手裡松散的掌握成拳,紅着眼向謝逸安哭:
“我們這樣子都是因為誰?你還有臉問?!”
“您是哪來的銷金獸啊,我們統領過慣了窮苦生活,養不起你的,能不能有點自覺?”
路岚揚着臉,反向謝逸安告狀,整個o軟綿綿的,撒嬌一樣:
“哥,謝哥。”
“他好煩啊。區區管家,他竟敢攻擊我,我們能不能開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