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鈴被束縛感驚醒,卻發現原本應在瞭望台的自己出現在了甲闆上,身體被五花大綁着。旁邊一個眉眼奸猾的黃毛男人在給繩子打結,見到自己醒來,立刻就扯下一塊膠布貼在了目鈴的嘴上。
“唔唔……”
“不許出聲!” 黃毛把刀湊近目鈴的脖子,低聲威脅,冰冷的金屬在脖子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目鈴嘗試掙脫繩子,卻發現這根本是無用功。
黃毛眉毛一挑,“也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野雞海賊團,居然讓你這麼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守夜……哼哼,既然實力這麼差的話,還不如老老實實回家喝奶!這艘看起來不錯的船,就歸我了!”
“唔唔唔唔……”你這個混蛋,竟然敢說我們紅心海賊團野雞?還敢垂涎我們的“極地号”……待會兒就殺了你!
看見目鈴不馴的模樣,黃毛惱了,狠狠踢了目鈴一腳;然後粗暴地扯起她的身子,又往她的小腿猛踹了一下,示意她快點往船艙内走去:“站起來,給我帶路!”
目鈴覺得自己被踢過的地方都青了。她眼神冰冷地看着黃毛持刀的左手。
這種貨色……也敢劫持我?!
心中剛落下這個想法,蘊含着斬擊的收納盒就從掌心冒出,悄無聲息地浮現在黃毛背後。
釋放!
下一刻,目鈴隻感覺一根巨大的狼牙棒狠狠砸在自己頭上,眼前頓時一片昏暗。鮮血汩汩而下,腦海眩暈不止。
好痛。
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瀕死的疼痛。
“大哥!”身邊黃毛男人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可小心點,這丫頭年齡不大,居然還是個能力者。剛剛手心放出了方塊一樣的東西,想要從背後襲擊你。”一個低沉狠厲的聲音。
居然,居然還有第二個人……自己居然這麼大意……可惡,就差一點……
“什麼?!這種小鬼都能擁有惡魔果實?這個世界還真是不公平啊,我怎麼遇不到這種好東西。”
“幸好我們從司百德那夥人手裡帶回了海樓石手铐,聽說這種石頭散發着大海的氣息,能克制能力者,你給她戴上。”
咔哒,手铐閉合。目鈴感覺到本就失血的身體更加無力。
她纖細的脖子被男人捏在手中,腦袋被強硬地擡起。封住嘴的膠布被随手扯下,唯有火辣辣的疼痛感殘留在那片皮膚上。
“說,你們海賊團有幾個人?船長有什麼能力?你這麼弱,但是有惡魔果實,不會是船長吧?”眼睛上有一條長長刀疤的男人陰狠地看着目鈴。
屈辱,無盡的屈辱。
我怎麼會這麼弱?
我怎麼如此輕易就被敵人掌握在手心裡?
我怎麼敢輕視這片大海?
我這麼弱,當然不會是船長。可是,我說過,我會保護羅,保護我的船長的呀……
目鈴眸光冰冷,心卻一點點往下沉。
突然,一道半球形藍色的薄膜張起,将三人覆蓋在其中。
“Shambles!”
羅的身影閃現在刀疤眼睛男人背後。
“Counter Shock!”
男人被電擊地冒出黑煙,慘叫一聲,松開了抓住目鈴的手。目鈴落在地上,喉嚨因為呼吸到新鮮空氣而咳嗽不止。
黃毛見狀,立刻抽刀向羅砍去。羅掌心一翻,人影消失。男人隻砍到一片空氣。
然後他就被背後的羅一刀劈暈了過去。
羅收回“ROOM”,從他們身上翻出鑰匙,給目鈴解了手铐。
目鈴覺得喉嚨的癢意仍舊沒有消除,但仍咬着唇盡力克制住自己狼狽的樣子。餘光瞥見新換的公主裙上面沾染了一團血紅,她不發一言地将急救用品方塊放出,視線因為額角淌下的鮮血依然模糊,隻能看到羅蹲下的身影,看到他将紗布消毒,給自己細細地清洗處理頭上的傷口。
神志慢慢回歸,目鈴看到了羅白色毛帽下黑沉沉的眼眸。
她張開口想說“對不起”。
但卻是羅先說話了:“目鈴,你沒事吧?”
“沒事。多虧了你,羅。”
“沒事就好,要不要回船艙休息?我替你守下半夜。”
“不,不,今天說好是我守夜的……我接下來不會再打瞌睡了。”
“我陪你一起吧。”
“……謝謝你……”
“嗯。沒事。”
“貝波他們呢?要去下面跟他們說一聲嗎?”
“不用了,他們還在睡。”
“什麼?我們這麼大動靜還沒醒嗎?”
“可能太累了,睡得很沉,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這,這樣嗎……”
“嗯,你被子呢?拿出來蓋上。”
“不,不行,我要保持清醒!”
羅将自己的斑點絨帽蓋到目鈴頭上。上面的餘溫讓目鈴剛剛失了血昏昏沉沉的腦袋恢複了一絲清明。
“你晚上可别把自己凍死了。”
……
船艙裡。
佩金:“沒動靜了?船長把壞蛋都打跑了?”
夏奇打了個哈欠:“畢竟是最強的羅大哥啊。貝波,目鈴自己也存着一大堆備用品呢。今晚什麼都沒發生,睡吧。”
貝波輕輕“哦”了一聲,将手裡的急救箱放回了儲物櫃,又回床上呼呼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