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脆弱又幼小的心靈。】
【未成年模式呢,我需要打碼啊,求求啦。】
【觀影室的各位,你們還好嗎?】
【波本救我狗命,我剛剛的機位就在那個頭邊上。】
【剛剛在抄網上,我有點不舒服,等等再回來看直播。】
直播間的人數開始驟降,所有的觀影室空無一人,南希羽能理解他們的感受,這回的屍體比上次那個凍得發白,像假肢一樣的人體零件還可怕。
所以南希羽乖乖的站在遠離屍體的河堤上,也沒打算讓小魚苗去幫自己看信息。
挂掉電話,安室透陪着南希羽站在河堤上,沒有下去檢查屍體,也沒有去維護現場。
畢竟,這裡肯定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而且因為屍體太過恐怖,根本沒有人敢靠近,所以也不需要特地去維護現場。
再加上巨人觀的屍體如果操作不當,可能會引發爆炸,雖然安室透懂得如何進行初步屍檢,但沒有必要,等警視廳專業的法醫親自來驗屍比較好。
二十來分鐘後,搜查一課帶着鑒識課到場,鑒識課的警官在搜集完現場情況後,立刻把屍體搬走,運回去給法醫進行屍檢。
“目暮警官,法醫那邊傳來初步的屍檢結果。”一段時間後,高木警官拿着平闆來到目暮警官身邊,打開剛接到的郵件。
“死者的死亡推測時間為前天晚上五點到八點,死因為溺死,從肺部中提取到的液體與這條河的河水樣本高度一緻,死者生前頭部遭受過重擊,身上有多處被毆打過的痕迹。”
“有查到死者的身份嗎?”聽完屍檢報告,目暮警官轉頭去問剛剛出去走訪的伊達航。
“前天晚上有一對夫妻來派出所報警,說自己的女兒七井默在下午出門玩後就失蹤了。對比夫妻二人的描述,他們女兒出門前穿的衣服與死者身上殘留的衣服樣式重合。”伊達航掏出筆記本和從派出所拿來的失蹤女孩的證件照,向目暮警官彙報剛剛走訪得到的消息。
“我已經聯系到七井默的父母,他們家就在附近,應該很快就會到達現場。”
“诶?這丫頭我認識。”留下來協助調查的釣魚佬剛剛在旁邊單獨和佐藤警官交代事情經過,剛被帶回來湊近瞅了一眼照片,發現他釣上來得居然是熟人。
“哦?她和你是什麼關系?”目暮警官眯起眼,疑惑中帶着點犀利。
“哎呦,警官大人,我和她沒什麼關系。”釣魚佬趕緊朝目暮警官擺擺手,生怕自己被懷疑,“我和她爸是釣友,她來河邊給她爸送東西的時候見過幾次。”
“隻見過幾次,你就記得這麼清楚?”七井默的長相比較普通,沒有什麼很突出的特點,如果和父親一起出現,釣魚佬能認出來不奇怪,但僅有一張證件照的情況下,能一眼認出,目暮警官就覺得不太對勁。
“那是個可憐孩子,天生就不會說話,她爸對她也是兇得很。”釣魚佬指指喉嚨,有些惋惜的歎氣,“前陣子聽說這孩子争氣,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這馬上要開學了,怎麼就,唉……”
真是世事無常。
大約十分鐘後,死者的父母趕到現場。
風塵仆仆的母親情緒十分激動,她頭發淩亂,穿着扣錯扣子的大衣,上來就揪着目暮警官的領子大喊。
“我女兒呢,我的女兒呢,你們警察不是說找到我女兒了嗎?”
“七井夫人,請你冷靜。”目暮警官抓着自己領子,他一向非常理解受害人家屬的情緒,并沒有強硬的推開七井夫人。
“七井夫人,請你來這邊看照片辨認是不是你的女兒。”佐藤警官趕緊上前抱住七井夫人,拉她到一旁看打過碼的照片。
“是的,這就是我可憐的女兒,請問她現在在哪兒。”七井夫人看了兩眼屍體的照片,痛苦的捂住嘴,眼中不斷留下淚來。
“她現在在警視廳。”佐藤警官輕輕拍着七井夫人的背,語氣溫和的說道。
“警視廳?那我現在可以把她領回家嗎?”一旁的七井先生抱着自己痛哭的妻子,出聲詢問。
“等法醫那邊屍檢結束,如果涉及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就可以讓她跟你們回家。”目暮警官整理好被揪亂的領子,對二人說道。
“屍檢?誰允許你們給她做屍檢!”七井先生的音量突然提高,引來衆人側目,他似乎也覺得自己太激動,繼續補充,“我的女兒應該就是自己貪玩失足落水,你們在她死後還要切割她的屍體,實在是太過殘忍。”
說着說着,七井先生也開始抹起眼淚來。
好假啊……
在邊上看着夫妻倆演戲,南希羽頗為無語的眯起眼,這位七井先生為了擠眼淚,眼睛眨得都能扇出台風了。
七井太太确實很悲傷,但她确認的也太快了,巨人觀的屍體是什麼樣大家都有目共睹,她居然看兩眼就能确認是自己的女兒。
要知道,那屍體不僅面目全非,身上衣服也已經被泡掉色,警方都是通過衣服上的紋路和殘留的圖案才判斷出這具屍體是屬于七井默的。
而且,比起悲傷七井太太似乎更害怕七井先生,每說一句話都要去偷偷瞄一眼自己的丈夫,仿佛是怕自己說出來的話不符合七井先生的劇本似的。
剛剛七井先生在摟住自己妻子的時候,南希羽觀察到被他抓住肩膀的七井太太明顯有個瑟縮的動作。
很顯然,這對夫妻的關系不太好,并且男方大概率有暴力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