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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雲的胸膛猛烈地起伏，他擡眸看見小老闆的眼尾挂了一點紅，像是傷心引起的。
“不要瞎說，不要瞎說。”李廷雲湊上去，粗糙的指腹按在小老闆的唇上輕輕撫摸了兩下，嘴裡連連“呸”了兩句，“閻王老爺，他是瞎說的，您就當個笑話。”
“李廷雲，我比你大，比你早死很正常。”
“不會的，”李廷雲湊上去，離得近了，小老闆身上那股子從雪山飄來的冷冽感呼嘯着撲過來，“小老闆這麼好，好人會活的長長久久。”
“好人？”小老闆側過臉，埋在自己的大腿上輕笑出聲。
“嗯。”李廷雲的嗓音裡發出悶聲的贊同。
小老闆是好人，關照陳叔，關照他們家按摩店，把他從别人的騙局裡撈出來，被他那樣了也沒有責怪他。
給他投資。
和他圈子裡所有人公告他的存在。
小老闆怎麼不是個好人了？
司盛優雅地挺起腰肢，抓着李廷雲如沙礫一般的掌心，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腰上。
酥麻感從腰間直往上攀爬，他喜歡李廷雲的大手，幹燥的、粗糙的、無論覆蓋上哪個地方，都會帶起一連串的顫栗。
“李廷雲，你會艹人嗎？”
他不會，李廷雲沒談過戀愛，也沒和人上過床。
他看過片，卻沒看過男人和男人的。
司盛攀在李廷雲的肩頭，右手手肘架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落在李廷雲的耳廓裡，像是送進了一把溫熱的刀子。
“你不會，”司盛修長的左手手指探進浴袍裡，順着李廷雲胸腔的器官，點在他的心髒上，那裡的頻率比平常高出一些，和他現在的呼吸一樣頻繁，“應該說，你之前不會。”
“你怎麼把我C透的呢？”司盛把唇貼在李廷雲的耳廓上，高傲的黑天鵝化作了一條吐着信子的美人蛇。
他要讓李廷雲知道，從頭到尾，從始至終，他都不是一個好人。
司盛松了腿勁，屁股坐在李廷雲肌肉結實的大腿上，圓潤的腳趾抵着李廷雲的小腿動了動。
這是他們後來經常會有的姿勢，這個姿勢，李廷雲能摸到他後背上一顆一顆的脊骨，能深刻地探進他的深處。
“相親的時候，我就是這樣把腳尖探進你的西裝褲裡，蹭你的小腿，我、我在勾引你。”司盛擡起腳落在李廷雲的小腿上，圓潤的腳趾貼着明顯的肌肉線條。
上下帶着節奏地滑動。
他在告訴李廷雲，他沒有醉酒，他是有意勾引。
“我們第一次上床，你的第一次認錯，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司盛修長的指骨附在李廷雲的臉上，捏着他的臉朝向自己，聲調極低，像是從空靈的山谷裡吹來的聲音：“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李廷雲掀起眼皮，渾身籠罩在小老闆冷冽的香味裡，他還沉浸在小老闆的話裡，喉間緊地像吞了一塊燒紅的碳。
他抓在小老闆腰上的手緊了緊，骨節粗大的手指一根根掐進肉裡。
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
“我……”
司盛的大拇指移了位，按進李廷雲的唇瓣之間，阻止李廷雲即将脫口而出的話。
他不想聽李廷雲的退避。
他用那雙似水的眸子望着李廷雲的唇，說出來的話像個土匪：“你是我搶來的。”
“我對你迷戀地要命，”司盛若有似無地彎唇，将潤濕的大拇指從李廷雲的嘴裡拿出來：“現在，吻我。”
李廷雲的呼吸猛地加重，胸腔如海浪一般上下起伏。
他動了動唇，看着那兩片露珠一般柔軟的唇，吻了下去。
這個吻伴着鹹濕的眼淚和腥味的血。
李廷雲的雙手在小老闆的腰後打結，把人牢牢地鎖在懷中，汩汩的手臂肌肉用了發狠的勁頭。
這吻後來就變了味。
舌頭的糾纏已經止不住。
他的唇舌下移，手掌抓着絲滑的浴袍往下扯，湊到小老闆光裸的肩上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溢滿整個口腔。
司盛擰着眉頭忍着疼，等這股勁頭散了，他提着肩膀抖動了一下，粉白修長的指骨插進李廷雲短硬的頭發裡：“不怕了？”
李廷雲沒有回答他。
他重重地埋在小老闆的肩頭，眼眶裡的眼淚停不下來，“我很開心。”
司盛摸李廷雲的頭發的手頓住，語氣帶些模糊不清：“開心什麼？”
“我以為，是我……”李廷雲把後面的話吃回嗓子眼，他握緊了手，粗粝的手掌在小老闆腰間的浴袍上揉出褶皺，“不，沒什麼。”
幸好，幸好小老闆先向他邁了一步。
幸好，幸好小老闆告訴了他。
幸好，幸好小老闆喜歡他。
“小老闆，你是個好人。”李廷雲擡起濕透了的臉，看小老闆眼角的那抹紅色，“你沒有勾、勾……我，是我心甘情願。”
“李廷雲，你失去理智了。”司盛在心裡壓着笑，松開撫摸李廷雲頭發的手，側臉去看自己肩上的牙印。
嗯，三十二顆牙齒，都是全乎的。
牙口挺健康。
可惜腦子不正常。
李廷雲的視線順着小老闆的目光一同看過去，深色的唇抿起來，“對，對不起。”
司盛啞然。
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下嘴的時候不知道輕一點。
他伸出手從手彎處把浴袍撈起來，重新放在肩上，修長的手指把松散的腰帶又系了一遍。
“家裡有藥嗎？”李廷雲動了動腿，想站起來出去找，小老闆圓鼓鼓的屁股還坐着他的大腿。
司盛抱着雙臂，屁股底下能感受到李廷雲僵硬的肌肉線條，和沉睡着的鹦鹉。
他老神在在地端坐着，腳趾也從李廷雲的小腿上收回來，雙腿交叉着合在身下，“戒指呢？”
李廷雲探個腦袋，眼神往他身後瞅，戒指同他準備的禮物一同散在沙發上，他伸出手夠着了，指腹從圈裡穿過去，摸到了自己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