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雲垂下眸子，臉又紅了些，得虧太陽大，能說是熱的。

“有對象了？”老闆娘把生菜裝好，反扣周轉箱把爛菜葉子倒掉，提着空的周轉箱往李廷雲三輪車上放，狀似毫不在意地問。

李廷雲頓了一秒，拍了下手上的灰塵，腼腆地笑了下，“是，有媳婦了。”

“那感情好啊，老李頭也算是安心了。”

老闆娘啧啧稱奇，這才幾天啊，前幾天還說自己不找對象，不結婚，不能耽誤人家姑娘，現在連媳婦都喊上了。

老闆娘可惜地搖搖頭，菜場的小姑娘們要傷心啰。

李廷雲撓撓頭，老爸安心不安心他不知道，反正他挺安心的。

老闆娘這頭說，菜場的小姑娘們要少，第二天一早，來開門的時候，差點被門口的人頭攢動擠到。

她花了好半天才擠進自家門口，一大早上梳的頭發都擠亂了，超市的鑰匙給自己口袋紮出個洞，肉都戳紅了。

她有些氣憤，說好了别把她門面堵着，怎麼搞這麼多人來。

她把鑰匙插進鎖裡，小聲嘟嘟囔囔抱怨兩句，轉眼才看見李廷雲那小子身邊跟着個男人。

運動服打扮，皮膚那叫一個白，隻能看見圓乎乎的後腦勺，手裡拿着零錢正在找。

李廷雲百忙之中正巧看見了老闆娘，放下手裡的生菜，把自己身後的周轉箱抱了過去，十分誠懇地抱歉：“大姐，不好意思，把你這堵着了，我馬上就走，您拿着吃。”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老闆娘也不好意思罵了，“行吧，那你看着點。”

“李廷雲，我忙不過來了。”司盛側過一張動人心魄的臉，修長的手指按着電子秤的按鈕，鼻尖有小顆汗珠要落不落。

老闆娘正好瞧見這一幕，眼睛都發暈。

難怪了！

難怪今天李廷雲這小攤子前圍滿了年輕的小姑娘，一個個的買了菜葉不走，都是被美色迷了心智。

“你弟弟？”老闆娘下意識問，眼睛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

李廷雲焦慮地往司盛那邊瞧了一眼，邊回老闆娘邊往司盛那邊走，“不是，那是我的愛人。”

老闆娘：？？？

老闆娘：！！！

老闆娘：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

老闆娘看了眼天上的日頭，從東邊出來的。

還沒輪到李廷雲換地方賣，手裡那些生菜已經讓司盛賣了幹淨。

小姑娘們圍着小老闆，一會問他是不是大學生，一會問他能不能加微信，一會問他明天還來不來，有膽子大的，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司盛隻是淺淺笑着，該找錢找錢，該拿袋子拿袋子。

多的一句話不說。

李廷雲在旁邊看的吃味，隻能自顧自把周轉箱放進三輪車後鬥裡。

好不容易把人都讓走了，司盛松了口氣，卸了身體的力道，腦袋輕輕靠在李廷雲洇濕的肩膀上，歎了口氣，“好累。”

比他在辦公室簽文件，在酒桌上應付老狐狸們還累。

李廷雲也不急着收拾菜葉子，從包裡拿出酒精濕巾，撕了一片，捏過小老闆的手，放在手心，一點點擦着泥土的痕迹，“辛苦你啦，明天不來了，在家好不好？”

司盛的手指頭動了動，微微揚起臉，“你不想我來？”

“也不是不想，”李廷雲把這隻手放下，重新撕了一片酒精濕巾，捏着小老闆另一隻手繼續擦，“天太熱了，這裡又不好聞，你身體……還……”

後面半句話，不用說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全都心知肚明。

昨天早上做的，昨天白天睡了一天。

晚上司盛就睡不着了，背着李廷雲處理了些事情。

眼看着李廷雲睡的那麼熟，他起了壞心，單薄的衣料起不到一點阻擋的作用。

他手指順着棉質的衣料進去，尋到鼓起的地方，把睡得爛熟的小鹦鹉摸醒了。

李廷雲本來已經熟睡，活生生被一起弄醒了。

他無奈地把小老闆的手從褲腰裡拿出來，放到嘴邊不輕不重地親了一下，語氣裡藏着情欲：“不能再鬧了。”

再鬧下去，他又該忍不住了。

天天做，他是可以，小老闆不行啊，小老闆都成啥樣了，每回見他都紅腫着，有時候還哭。

李廷雲吸了下鼻子，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又睡不成了。

“沒有味嗎？”

司盛壓着枕頭往前挪了一步，鼻尖抵着李廷雲的鼻尖，聲音模模糊糊的。

李廷雲把小老闆壓在臉頰的頭發撥出來，愣了一秒，不知道小老闆在問什麼。

“你的東西流到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