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崔啟安的手臂,示意人往那邊看。
崔啟安總算是從美人頭上勻了點注意給他,嫌棄地看了萬二代一眼,“切,一個鴨而已。”
司盛:?什麼叫一個鴨而已??那是個男人?
司盛轉頭又仔細打量了兩眼,瞥見萬二代腿上的人喉間的突出,才算确定下來。
他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那人環着萬二代的脖頸吧唧就是一下。
擲地有聲。
給司盛的腦袋砸得嗡嗡作響。
“沒見識過?”崔啟安用手肘捅了一把愣神的司盛,壓低聲音小聲說,“萬毅成那家夥是個歪屁股,就好這一口。”
司盛從瞳孔地震中,勉強回了心神。
“真沒見識過啊?”崔啟安都特麼疑惑了,不應該啊,他記得跟司家合作的那些個老頭子們,好幾個都好這一口。
聽過,沒真的沒見識過。
司盛誠實搖頭。
“嚯,司叔給你護的可真好。”崔啟安揶揄。
不如說是掌控欲強。
司盛按了按太陽穴,腦子更疼了。
也顧不上喋喋不休的崔顔姝,擺手就要告辭。
避着人群出去的時候,正打眼看到萬二代的手環在鴨子的腰間,掌心在那人後腰處色氣地摩挲。
也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為何,司盛感覺那人臉頰紅的吓人,眼神裡浸着迷離的水色,染着澆不滅欲望。
司盛垂下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人還沒走到車庫,崔啟安就從後面追上來了。
“你不是陷進去了?”司盛問,怎麼還有空來送他。
“你也太不拿我當兄弟了吧,送送兄弟怎麼了。”崔啟安插着兜,活脫脫一副二流子的模樣。
司盛不信,盯着崔啟安看。
崔啟安心虛的眼睛左右亂瞟,還是沒抗住,攬着兄弟的肩膀,幾分鐘就招了。
司盛走了,堂妹就走了,心上人自然跟着走了,心上人都走了,他還留着幹嘛。
正好無恥地來蹭司盛的車。
原來“送送兄弟”是“讓他送送”啊,司盛無言幾秒,不置可否。
司盛上了駕駛位,崔啟安拉開副駕駛的門,一屁股坐上去,嘩啦一聲,吓得他連忙跳下去,捂着屁股往車裡瞅,“卧槽什麼玩意?”
司盛偏頭,陳良送的東西,放在車上放了一天,盛夏裡不知道壞了沒壞,他鼻子抽了抽,沒聞出異味。
“生菜?”崔啟安邊撥弄邊黑人問号臉,“你什麼時候好這一口了?”
“陳叔送的。”司盛随口解釋,打着火,“去後面坐吧,髒了。”
崔啟安也沒多糾結,邊走還邊嘀咕,“怎麼最近是跟生菜杠上了,老特麼看見生菜。”
司盛抿唇,微不可查地皺眉。
送完崔啟安,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了。
下車時,餘光瞥見副駕駛座上的東西,随手就給拎進了廚房。
生菜已經不複清晨的水靈靈,白色須根都泛着黯淡的灰色,葉片被崔啟安的屁股摧殘地蔫頭耷腦。
司盛把陳良送的罐裝鹹菜拿出來,剩下的一股腦扔進垃圾桶。
泡完澡後,司盛沒心思再處理事務,窩進房間裡就睡了。
睡了沒一會,司盛覺得耳熱,準備下床開窗透風。
黑暗裡,鼻尖溢散着奇怪的氣味,像是有人……
司盛輕輕睜眼,像是……有人壓着他,像牢籠一樣籠罩在他的身體上方,肌肉噴薄,力量強大,帶着灼熱到令人窒息的氣息。
他張開嘴,一句話都說不出,想起身,卻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再動手,手指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扣住,軟的不成模樣。
他微微擡起脖頸,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中,看到自己的腿高高架起,寬闊的胸膛劈開他□□的縫隙擠過來,濕潤的呼吸湊近他的耳邊。
耳尖泛着熱意,呼吸就在咫尺之間,順着他的耳廓落在脖頸上。緊貼着的胸膛,有汩汩的熱意如同潮水般湧來。
腰後發麻,遊離着一雙寬大的、布滿老繭的、看不見的手,透過他削薄的睡衣,試探着侵入他的身體。
司盛咬着唇扭着腰想逃,那雙手突然緊緊按在他的後腰處,一個猛烈的動作,擠了進去。
“嗯——”負距離的那一刻,司盛輕喘了一聲,眼前突然湧出了一張臉。
眉目深遠如黛,隻一眼就叫人失了魂魄。
隻是,是個男人。
……
再次睜開眼,窗外已經透亮。
被子下是濡濕的觸感,司盛擡手蓋在眼眶上。
遺、精是正常的,春夢也是正常的,隻是,怎麼會是個男人。
閉上的眼睛裡滿是無邊無際飄散的紅色虛點,慢慢彙聚成一個人的模樣,司盛的腦子裡隻過了兩秒,接受了事實。
又花了兩秒扯下床單。
滿床的淩亂讓人臉熱。
司盛進了浴室,清晰的鏡子反射出他的臉,他的眼裡染着情色後的紅色,泛着潮濕和迷戀的水色,似曾相識。
他歎了口氣。
垂下眼眸蓋住眼裡清晰的揮之不去的欲望。
修長的手指在按在額頭上,反反複複地捏着太陽穴。
他大抵是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