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失憶前失憶後,潭冶看到他們組做的東西,居然會說一模一樣的話。
潭冶又道:“可這難道不是件好事麼。”
“什麼?”紀清籬差點沒反應過來。
“選入市藝術館,這麼好的消息,本來就該讓學校知道。”潭冶把手機還給他,“省得他們老在背後說三道四。”
最後得出結論,“我覺得你室友做得沒錯。”
換做是他,甚至還會替人在學校拉個橫幅,順道買下江城最好的廣告位,拉更多的人過來參展。
潭冶甚至已經在考慮給他做廣告的堂哥打個電話。
紀清籬卻問他:“你不在意?”
“在意什麼?”
“這個帖子裡一出來,就有人質疑之前的校賽結果。”紀清籬說。
潭冶沒想到他還在想這件事,低哼一聲,“我之前說過,任何人的任何看法都影響不了我。”
“我自己做的東西我最清楚,别說校賽了,國賽我也沒把握會輸。”
有了他這句話,紀清籬心情忽然好一些。
和潭冶的情況一樣,這次參展是藝術館主動邀約,他若表現得小心翼翼,倒顯得是對自己的作品沒信心。
紀清籬拿起桌上的奶茶杯,和潭冶面前的碰一下,“你說得對,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吧。”
兩人一塊吃着比薩,氣氛倒是比之前輕松不少。
“到時候我們的作品參展,你要不要過來看看?”紀清籬主動問他。
“你邀請我?”潭冶瞳孔一亮,又迅速掩在眼皮底下。
“嗯。”紀清籬溫和地笑笑,“回頭我把參展的通票給你,那天還有很多其他作品,應該挺不錯的。”
後面那句潭冶不愛聽,嘟囔了聲,“所以你是想讓我看你的還是别人的?”
“一起看不行麼?”紀清籬疑惑。
場地又不大,轉一圈下來總共都不要一個小時。
“隻能選一樣。”潭冶仰起頭,一副國家領導人的派頭,“我沒那麼多時間。”
紀清籬掀起隻眼看他,不知道這剛開學有什麼好忙的。
但還是認真思考了會。
事實是,潭冶之前已經看過他們組做的了,這樣一來,去現場看看其他藝術家的作品倒也挺好。
紀清籬剛要這麼說出來,手機忽然響了。
是康澤。
他語氣又急又氣,尾音裡還隐隐帶着哭腔:
“清籬,你現在在哪呢,快點回來吧,咱們的神獸被人偷了!”
“都怪我,這件事都怪我!”
-
曆史學院後勤監控室。
從影像裡可以看到,是有人撬開他們活動室外面的鎖。
再度出來時,手裡抱着一個鐵匣子。
正是他們用來放置神獸的。
他們這棟樓地處背光,光線太暗,這個人全身上下一身黑,又十分警覺,進出樓都刻意躲着監控走。
“你們那層的門閘呢?”潭冶站在旁邊。
走廊有個閘口,隻有刷活動室人員的學生卡才能進去。
“這兩天網絡維修,進出口的門閘就暫時停了。”紀清籬道。
康澤看到潭冶,小聲問身邊人,“清籬,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紀清籬現在滿腦子都是丢失的神獸,隻能應付一句:“也許他能幫上忙。”
說話的功夫。
潭冶已經和負責人拷貝下這段錄像。
他從進門起就臉色發沉,看影像的時候更是目不轉睛,跟被偷的是他的東西一樣。
康澤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
聲音小小的,“都怪我,當時你說把神獸拿回宿舍,我沒同意......”
要是放在宿舍裡,人進人出的,被撬門而入的可能性會小很多。
絕對是有人看到那個帖子,心生嫉妒,才把神獸給偷走了。
“東西已經被偷了,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潭冶冷聲沖他。
康澤本來情緒就不好,被戳到痛處後,回嗆一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這件事說不準就是你那些腦殘粉幹的!”
“康澤。”紀清籬語氣比之前重了很多,“别說了。”
監控室一下安靜下來。
康澤把頭撇開,一抹臉,擡腳離開了這裡。
紀清籬歎口氣,禁不住對身邊:“這件事你别管,我來處理。”
潭冶看向他:“你打算怎麼辦?”
紀清籬沒立馬回應。
裝神獸的盒子雖然鑲着密碼鎖,不會被輕易打開,但參展在即,必須趕緊把東西找回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看一遍這個影像後道:“這個人對整層樓這麼熟悉,很可能就是我們學院的人。”
“雖然穿着件黑衣服,但能隐約能認出是個男生,個頭不大,力氣卻不小,開關門用的還都是左手。”
曆史學院的男生不多,左撇子就更少,也許這個就是突破口。
“我不覺得是你們學院的人。”潭冶道:“如果是,他就有很多機會進到活動室,不需要刻意撬鎖。”
紀清籬仔細想了想,沒有立刻否認他的話。
可那樣範圍就更大了。
監控室裡再度陷入沉默。
見人面露難色,潭冶手臂繞過他的後背,輕拍兩下,“放心,這個人肯定跑不了。
雖隻一句話,卻極易給人堅定的力量。
紀清籬心裡湧起股熱流,又看向門外,抿抿唇道:“我去看一眼康澤。”
潭冶沒有攔他。
等人出去後,他打算再把這個影像看一遍。
手機忽然響了兩聲。
是陳卓遠。
原本潭冶隻是想應付兩句了事。
隻是看到上面的内容後,神色蓦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