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反叛軍和絡腮胡子的存在,遲早會暴露出來的,但至少現在,霍銜月還不想與軍部産生正面沖突。
黑發哨兵轉過頭,深深的眸子,沉默地望着青年,聲音微緊道:
【我确實有一個辦法。隻是,或許沒有那麼好。】
紀戎整理雜物的動作一頓,擡起頭來,本能地覺得,對方似乎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
霍銜月迷茫地關上壁櫥門,認真道:
【是什麼方法?我都可以嘗試的。】
隗溯微妙地有些不自在,望着床角,道:
【是有可能讓白塔向哨,整體名譽受損的辦法。】
兩分鐘後。
二層的走道之上,軍靴撞擊地面的沉沉腳步聲,從一間間空病房中踏過,他們分出了好幾隊人,分頭搜索房間。
而當其他各隊的軍部人員,搜幹淨了前排的空病房,來到盡頭的那幾間時。
一人伸手,發現有一間病房的房門,竟是從裡面反鎖了。
其他人對視了一眼,霎時聚攏到了這扇門前,兩名人高馬大的深藍色制服,擡肩,共同向鎖着的房門撞去。
門鎖被破壞,房門砸開,裡面昏暗房間中的景象,借着走道上的燈光灑入,就落在了門口衆人的面前。
一入目,便是一條淩亂落在地上的制服腰帶。
而向前幾步的距離,便能看到堅硬合金材質的固定病床,竟被不知什麼怪力,給硬生生撞成了S型,上面消毒床單勉強挂了一半。
狂風席卷過似的病房之中,每隔半米,便散落着些許眼熟的白塔配備品、制服外套、襯衣、夾扣。
輕輕的喘息聲,從靠着壁櫥的一邊,驟然傳來。
衆人在被砸得微微凹陷的壁櫥前,看到一道衣衫狼狽、半挂着血痕的金發身影。
金發哨兵的腦袋上,是代表着異變的獸耳,而他的衣服似乎在打鬥中,被撕得近乎上身半裸,臉上卻仍是猙獰而明顯狂躁化的神情。
而循着他仇恨的視線看去,目光的前方,是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漆黑的哨兵制服,上身是帶着幾道仿佛野獸爪痕的破碎緊身衣物,下半身被翻倒的病床和淺色的床單遮擋了大半,看不分明。
然而,在那黑發哨兵的身下,一道近乎被完全遮擋住的身影,隻露出蒼白的一截手腕,被粗·暴地按在玻璃窗上,輕輕顫抖掙動着。
不遠處,一地狼藉的衣物,似乎暗示着,如果那哨兵移開遮擋住的身子,在那背後,或許便要露出正在暧昧糾纏着的青年的全部模樣。
正在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就在這時,黑發哨兵微偏過頭,漆黑如同濃霧般的眸子,冰冷地掃向門口的方向。
而不知那兩人相接觸的部分,發生了什麼,窗下的被禁锢住手腕的那道身影,用力蜷起指尖,低洩出一聲帶着哭腔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