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思考,一瞬間被這過線的觸碰,所驟然停止。
貼近自己的那具身體,有着冰涼的、幹淨的水汽,閉上了雙眸的黑發哨兵,用并不讓他抗拒的力氣,小心扣住他的頸側。
溫熱相貼的部分,仿佛能觸碰到他流動的血液,從脊骨深處,升起一種無法反抗的欲望來。
霍銜月對他的體溫與濕度,太過熟悉了,就算是在他毫無意圖的狀況下,被清涼的唇瓣貼蹭過來,他仍隻能僵硬着身軀,被奪走唇齒間所有氣息。
曾經,他便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個人的親近與獻身。
從上輩子最初,在聯邦科學院的住宿區,撿到那名蜷縮在垃圾房邊,傷痕累累的黑色長發男子。
原本隻是希望,對方在包紮完傷口後,能離開這片巡邏嚴密的首都區,尋找生存機會。
可是從來都讨厭旁人親近的他,卻在清洗這隻渾身傷痕的“流浪貓”時,被纏住了身體,在狹窄的玻璃淋浴房中,浸濕了衣物。
溫熱的親吻,從他握着花灑的指尖,慢慢向下,咬住了他深色長褲的布料,撕開合金制成的拉鍊,将一切都攪得一團糟。
那雙漆黑如霧的眸子,無聲垂下眼簾,明明做着最為大膽的事情,卻讓霍銜月感到,若是自己用力地踢開這個人,那雙眼瞳中,最後的那抹生機與光亮,就會徹底消散破碎。
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自始至終,他都并不明白。
他隻清楚,自己越來越沒有辦法,再将流浪貓趕出這棟空蕩的别墅了。
霍銜月緊緊閉起雙眼,無力掙紮的痛苦,讓他的呼吸變得有些不太通暢,擡起另一隻手,抵住黑發哨兵的肩頭。
昏暗的單人宿舍中,漫長的吻微分,他便猛地扭過頭去,向着床頭蜷縮起身體,指尖還扣在隗溯黑色緊身上衣的領口,平複着呼吸。
“我沒有這個意思,”他的聲音在顫抖,不知自己的眼眶是不是紅了,“我不是因為這個理由,才讓你躲到我的房間裡來的。”
他知道自己的話語,沒有什麼說服力。
隗溯垂下目光,胸口酸楚的疼痛,因為青年那明顯抗拒的動作,而一點點蔓延到身周。
單人床上,被方才的掙動,揉皺了的冷色床單上,落下一道陰影。
黑發哨兵俯身,握住青年抵在他領口的那隻手,輕輕放在自己最脆弱的喉結處。
他低聲,極緩地道:
“我明白。可是,我卻有别的心思。
如果你讨厭我,可以隻把我當作好用的工具,不論是在白塔中,你想要做的事,還是……其他任何的用處。”
他伸手環住霍銜月的脖頸,用極輕的力氣,将人擁入懷中,低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