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又是這樣,姜燃溫婉的面具都要戴不下去了。
“你們說這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半個月的相處3人逐漸熟悉起來。
“不知道啊?要不我回去問問我爸媽?”男大來學車完全是父母的高瞻遠矚。
“該送禮了呗。”錢軍彥學車之前對駕校的潛規則就有所耳聞了,現在面臨這種情況一點都不意外,但是看這2個人一點準備都沒有,她也不好直接拆穿,懶洋洋地陪她們耗着。
“送禮?!原來是送禮啊!難怪前兩天我媽讓我把那條煙帶來送給駕校師傅。我還說師傅人好,不用來着。當時我看我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還不服氣。”
“姐姐們,你們送嗎?”
姜燃和錢軍彥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送!”
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現在才科目一,要拿到駕照還需要和這個駕校師傅打很久交道,與其省這點禮錢,還不如讓師傅滿意,省力省心。
錢軍彥不排斥送禮倒是讓姜燃有些吃驚,她以為像這樣的酷姐一定是會跟世間不公抗争到底,沒想到這麼通人情世故。
3人把禮送到位,科目一的後續學習終于變得順暢起來,師傅也不抽煙不口渴不尿急了。
科目一的考試對3個從應試考試厮殺上來的人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理論知識學完,預約最近的考試,一把過。
這是姜燃第一次學駕照,但是科目二和從閨蜜那聽說的不一樣,項目好像變多了。什麼坡道定點停車和起步、側方停車、曲線行駛、直角轉彎,這是她聽過的。沒想到還有什麼通過單邊橋、限速通過限寬門、起伏路行駛,學習科目二姜燃有些理解在千禧年司機賺大錢了。這還隻是C照都這麼不簡單,難怪開車是一門技術。
學習科目二,3人和其他單位派來的職工一起學。練車場上就2輛教練車,邊上是幾個廢棄方向盤改造的模拟練車點。沒輪到實操的就去模拟點抹假方向盤。
一群人裡就姜燃和錢軍彥2位女性,實在顯眼。
“女人學啥子開車嘛!”
“拿到證還不是個黃司機!”
“不好好在屋頭帶娃兒,掐尖逞強的,學個屁的車!”
玩味的眼神和不屑的話語就像肮髒的蒼蠅一樣圍着姜燃轉。世人都是欺軟怕硬,姜燃溫婉婦女的模樣一看就很好惹。而錢軍彥藍發、時裝,一看就是有棱有角的石頭。
聽着這些話,姜燃秉持着幸福者退讓的原則沒有和那些惡心的蒼蠅計較。倒是錢軍彥,要不是姜燃拉着,早就上去理論了。
男大一到男人堆裡簡直是如魚得水,再加上大學生的身份,所有人都對他高看一眼。但是諷刺的是,姜燃和錢軍彥也是大學生,但是那些蒼蠅眼中她們隻有女性一個身份,隻會劃分成好捏的女性和不好捏的女性。
天越來越冷了,那個模拟練車點從練車場旁邊搬到了大門旁邊的那一排房子裡面的最後一間。
怕冷,門虛掩着。為了安全,也為了少看那些蒼蠅一眼,姜燃和錢軍彥一直結伴。
姜燃和錢軍彥一人一個模拟點認真地操作着,希望能夠早日學成脫離這個環境。
“三分之一回一圈
三十厘米最關鍵
秉持遠打近回理”
姜燃一邊背口訣一遍打方向盤,根本沒注意一隻蒼蠅越湊越近,直到一隻鹹豬手落在了姜燃的腰上。
“妹妹,要不要哥哥教你~學車是個技術活,哥哥帶你上路保管學會~”油膩膩的聲音和腥臭的口氣從姜燃的耳邊滑向鼻尖,令人作嘔。
“你神經病吧!我不需要你教!”
蒼蠅還想拉扯,嘴上還說着,“相信哥哥!哥哥技術好,絕對能帶你一把過!”
旁邊的男人嘻嘻哈哈地看着這場鬧劇,仿佛那隻蒼蠅是個英雄。
“給老子爬!希求得你教!”錢軍彥一巴掌打在蒼蠅的手臂上,直把蒼蠅從姜燃身上拍落。
“你不撒泡尿照照看個人這寶批龍的樣兒!哥哥,哥你馬那麻皮哥,你哪個單位的?老子是報社的,你信不信老子報道得你全C市都待不下去,工作都給你狗龜兒除脫……”剩下的是一堆含生殖器官量巨大的髒話,聽錢軍彥不歇氣地用C市方言罵渣滓真是一種享受。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錢軍彥一通火發下來讓在場的男人為之一肅,那隻蒼蠅更是默默地退後到了牆角。
這些男人倒不是真怕了一個女人,隻是說他們都是有單位的人,的确是怕了錢軍彥的能力。失去工作的可怕比被一個女人指着鼻子罵的屈辱要嚴重得多。
能力真是一個好東西,對女人來說尤甚。
被人摸一把姜燃倒是沒留下什麼陰影,但是錢軍彥真的太厲害了,這一戰後,姜燃看錢軍彥滿是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