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夕直接大力推開門,這一層幾乎全都是劇組的人,不會有外人上來,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誰這麼大膽,敢在熟人裡偷外賣。
而且還是偷劇組女主角的外賣,不知道她“耍大牌”名聲在外嗎?
她用力一推門,門沒有如她預期中的那樣直接180度撞到後面的牆,而是在差不多九十度的時候撞上了莫名其妙的“牆”。
一堵人牆。
被撞到那人發出一聲痛叫,段懷夕直接怒了,元旦一個人房間裡偷偷點外賣,這麼孤單的外賣都偷,是不是不要命了?是不是不要臉了?
她剛想火力全開噴上去,就看見周景之捂着腦袋上身蜷縮,手機還拿着她的外賣,另一隻手拿着一個步兜子,看樣子似乎是飯盒一類的。
“哈哈哈哈……周老師,你要幹什麼?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代言嗎?”
段懷夕直接憋不住笑了,哥啊,你在幹什麼?
周景之一手拿着她的外賣,一手拿着自己的飯盒,關鍵是雙手都捂住頭,手裡的東西給他的臉檔得嚴嚴實實的。
要不是段懷夕實在認識,他确實要被當成外賣盜賊了。
“周老師,你怎麼站在這裡?偷偷站在我門口。”
周景之松開捂着頭的手,細看眼裡還有點委屈,眼睛裡淚光閃閃,似乎被撞哭了。
這麼脆弱嗎?疼就哭?
段懷夕趕緊拉過周景之,把他拉到旁邊,打開自己的門,防止待會兒出現門關上她沒有房卡的情況,然後接過周景之手裡的自己外賣,放進自己房間内部的地上。
做完這一切,段懷夕才去關心周景之。
先是摸摸頭,然後道歉:“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門口有人,要是知道我就小點力氣了。”
話裡話外全是歉意,很誠懇,就是話不太能聽。
周景之恢複了以後,眼神更帶光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她演。
是因為沒有在工作狀态,不是演員末模式,而是段懷夕自己的模式,才看起來這麼生動嗎?
“我以為有人偷外賣呢,你要是想吃,你和我說,我給你點一份,這個我自己想吃。”
倒打一耙。
終于是唇角的弧度,掩蓋了額頭的疼痛和鼻尖的酸澀,周景之将另外一隻手裡的飯盒遞給段懷夕,“我不是偷外賣,我是外賣員,你的愛心便當。”
段懷夕也不客氣,一把接過,被這便當的重量震驚了,看起來不小,但沒想到這麼沉,她剛想搖晃,周景之一把握住她的手,順勢走進她房間,左手還不忘了帶上房門,“不要搖,裡面有湯。”
段懷夕:嘿~這人,進她房間是不是越來越駕輕就熟了?
進了門他還不忘提上段懷夕自己點的外賣,拉着段懷夕走到客廳。
随後松開手,去廚房拿了碗筷放到餐桌上,又去哪了熱水壺燒水,最後洗洗手才回到餐桌前,仿佛已經在這個房間住過很多次了。
周景之拿了兩雙筷子,顯然是也要在這裡吃飯的。
段懷夕愣住了,“你也要吃?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周景之一邊拆開外賣袋子和自己的保溫盒,一邊催促着段懷夕去洗手,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依然很震驚,“你就這麼想和我劃清界限?拒絕我至少也是朋友吧?不至于連和我一張桌子上吃飯都嫌棄。”
“我沒有這個意思。”段懷夕現在就是百口莫辯,誰能懂腦子忽然被糊住的感覺,她真不是故意的,沒有嫌棄的意思。
周景之當然知道,也隻是很簡單的笑一笑,輕車熟路打開房間的電視,随便調台,這個時間也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隻能勉強打開元旦晚會。
剛一換台,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就是何成洲在舞台上深情演唱的模樣。
段懷夕好整以暇看向周景之,前幾天還因為人家吃醋,現在人家明晃晃就在電視上唱歌呢,你要怎麼辦?
“《白雲深處有人家》最後一期我還沒有看,要不我們一起看吧。”
“哈哈哈哈哈……”段懷夕要笑死了,這人這麼厲害啊,千方百計阻礙自己看别人,她現在嚴重懷疑他是不是還在以為她喜歡嚴冽,連帶着對何成洲愛屋及烏。
見段懷夕在笑他,周景之闆起臉來,手上動作不聽,隻是臉上愈發沒有表情了,“是我誤會了,但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什麼?”她實在是好奇了,“你是接受不了自己和莫須有的情敵作對,還是接受不了我身邊有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