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人還真挺讓人無語的,用這麼卑微的語氣,讓人選擇的問句,結果是這樣把她堵在這裡。
嘴上讓人選擇,行動上給人選擇的機會了嗎?
見段懷夕一直不說話,周景之又開始自說自話,微微擡高了下巴,又很快低頭。
“是你說過的,如果我克制不住,可以暫時是喜歡,那為了不耽誤全部人的進度,你也暫時喜歡我吧,一會兒就好。”
很無理的要求,至少在段懷夕看來是很無理的要求,但他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說出口。
“你有病吧!”一把推開周景之,段懷夕脫口而出的就是這四個字。
“演技不好就努力去練,本色出演不行,你就用點技術,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不能演出來一點,你到底在犯什麼病?你是故意的嗎?”
看起來,演好每一場戲,對段懷夕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也隻會對影響了這件事的他發脾氣。
但他确實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故意的是何成洲,不是我。他長得和嚴冽那麼像,是他故意的。”他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說着一切不切實際的話。
他越說,她越覺得驚心,“你在怪誰?你還覺得我喜歡嚴冽嗎?你還在因為嚴冽吃醋嗎?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吧?”
“可是他親你。”
呵……
原來是因為這個,因為何成洲親了她。
她就說,一個人,一個男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瘋的,尤其是周景之這樣還帶有理智的男人。
“演員有吻戲你是第一天知道?劇本你是第一天看?你既然這麼吃醋,你索性别演了,看着多鬧心,還有,在此之前我就已經演過無數次吻戲了,吻到缺氧的也有,我和嚴冽也演過,你不知道嗎?”
“不一樣,那個時候我不認識你,更不喜歡你。”他似乎已經允許自己的腦子離家出走了,說着小學生都可能覺得幼稚的話,“現在我喜歡你。”
“那又怎樣?”段懷夕毫不留情,話語如鋒,直插胸口,“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你已經單方對我産生占有欲,已經完全自我沉浸、自我淪陷了,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帶入了自己,所以你一直都是周景之,那沈辭呢?《朝辭明月》的沈辭呢?被你搞去哪兒了?你隻想着自己,有尊重過演員這個職業嗎?”
“你走吧,明天演不好,我那個時候會真的想弄死你的。”
一個放狠話,一個演綠茶,看起來還真有點天造地設的般配。
周景之如是說。
苦口婆心的話,一句沒聽進去,放的狠話,聽了個透徹。
他當然會盡力去演,隻是他還是需要确認一件事,“何成洲那麼像嚴冽,你真的不會因為他的臉恍惚嗎?”
段懷夕現在隻想笑了,這人居然還在糾結這個,也怪她當初沒有說清楚,那就索性一次性說個明白。
“我現在完完全全地告訴你,你以為的我和嚴冽的關系,全部都不成立,我們沒有在一起過,我也沒有為他傷心過,我更沒有和他女朋友争奪他,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有這樣的誤會,但現在我完全澄清,可以了嗎?”
段懷夕的話,讓周景之陷入一陣恍惚,從來沒有喜歡嚴冽?那當初他在窗邊聽到的話,難道真的就是誤會嗎?
“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演戲,别把自己的情感帶入人物,别讓我嫌棄你,OK?”
兜兜轉轉,話題還是回到了最初的重點,段懷夕想要的也隻是周景之的認真對待。
對嚴冽和何成洲報以懷疑,對段懷夕報以寬容,周景之點頭,以後他會以全新的面貌面面對段懷夕的。
隻是……
“段懷夕,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段懷夕再次打開門将他推出去,又聽到他在說:“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不喜歡我。”
“你對我的要求,和某些方面的容忍,似乎都對别人的不一樣。”
“我對你的喜歡,是你縱容的結果,你承不承認?”
他好像動漫世界剛剛覺醒的NPC,忽然有什麼說什麼,又好像被觸發了關鍵詞,總是活躍得不同尋常。
如果說以往的周景之是溫柔的,那麼現在的周景之,是進攻的,帶着一種銳利,好像不一樣了。
段懷夕沒法回答,因為她從來沒有考慮過。
并非真的沒考慮過,而是刻意回避,而有些時候,這種刻意已經變成一種回答了。
“好,是我在縱容你,所以被我縱容過的周老師,明天記得好好演。”
周景之簡直要笑了,說來說去,還是在說演戲的事情,進組狀态的段懷夕,是沒有别的旖旎心思的吧?
“好,我會好好思考你和嚴冽的關系,也會做好我演員的臨時身份,等殺青以後,我還是有在你身邊的機會的,對吧?”得寸進尺好像是他的天賦。
段懷夕這次是徹底無語了,“你到底要變換多少次?上一秒說喜歡,下一秒說嫉妒,上一句承認錯誤,下一句要求機會,你是不是轉變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