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任何話,隻是默默地挂了電話,然後決定去換電話。
然而,我還未得及去換電話,便收到幾通罵人的電話,漸漸地還有短信。
内容大多以“你這個死騙子不得好死”開始或者結束。
我想我知道是誰做的,但是不想報警,畢竟相愛過,不想做那麼絕。
默默地換了手機,但仍是無濟于事。不得已,我選擇了報警。
“秦清?”
“身份證!”
“你來得正好,我們一起詐騙案需要你配合一下。”
我就這樣懵懵懂懂地入獄了,過了一個月的牢獄生活又被莫名其少地放了。
出來我才知道,有人用我的名義辦了各大銀行的卡,注冊□□号,圖像是我的真實的照片,空間的照片也是我的。還以我程序員的身份,假裝是美女黑客之類的噱頭,以教賺錢的捷徑之道為名義,騙各種各樣的人上鈎,其中不乏高學曆與高閱曆的人。他的手法看似簡單粗暴,卻暗含暗示心理學的技巧。人們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他思維的模式,一步步受他的控制,從而得到他的非法目的。
這還不算,我網遊夥伴也成了重災區。有人上我的帳号,以我的名義兌換遊戲币。原本一人民币等于十個遊戲币。可是那個人說他可以一人民币換一百個遊戲币。夥伴基于我良好的信譽,并不曾有疑,而且剛開始别人試探的時候,他也一一兌玩。可是數量一大,他收了錢,便玩消失了。
聽叙述,我大約知道那個人是誰。原來我遇人不淑,還遇到一條咬人的毒蛇。我把信息反饋上去,據說他被捕了。
網絡世界裡,有玩家根據“我”的照片已經人肉出我所有的信息。現實世界裡,我是蹲過局子裡的人,雖然被放出來,但是人們都堅信“蒼蠅不盯無縫的蛋”這句至理明言。
于是自從我出來,别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公司基于影響,也把我勸辭了。媽媽祥林嫂一般,每天頂着别人的閑言碎語一個個解說,“我女兒是被冤枉的……”
我看着真心心疼,我總是安慰她,“清者自清,活在别人眼裡多累。”可是她不管,她說多一個人知道,我便不這麼累。
工作沒了,生活亂了,我的手一碰到電源開關便想起網上那鋪天蓋地的罵聲。然而終究是要面對,當我打開電腦才知道,我原來沒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我才知道有時候不明就理的正義會變成别有用心之人的工具,這種軟暴力隻插心扉,讓人想死。我躲進被子裡悄悄地哭着,無助哭着。
良久,門響了,媽媽掀開被子抱着我,“你哭了,我就放心了。出事以來,你總是在笑,笑得我都有些怕了。生怕你承受不住就……”說着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這個你拿着。”爸爸說着把一張卡遞給我,“我和你媽商量過了,你的壓力太大了,這點錢你找個旅行社報個名出去玩一玩。事情過了,什麼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