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南姐。
高智商人才。
陳雯瑤打斷準備發言的胡雨薇,突發奇想地問:“南姐,你就說給多少合适呢。”
“不得幾十上百萬一次啊?薇薇看上的,不值也得值啊。”
陳雯瑤故意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眼曹以南,餘光往胡雨薇那邊瞄,眉梢輕揚:“值這個價嗎?或許還是值這個價的……如果對方願意的話,我也是能出的起這個價的。”
曹以南突然默了。
陳雯瑤覺得這通陰陽怪氣總算暗示到點上了,側頭看胡雨薇,對方冷靜得像尊佛像,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可不就是抵死不認的節奏。
陳雯瑤忽然覺得胡雨薇很沒意思,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曹以南。
“是那個服務生嗎?”
曹以南不是疑問,而是笃定的口吻。
“不是吧不是吧?”都暗示到了這個份上,陳雯瑤不淡定了,莫名其妙,“怎麼說?”
“這不明擺着嗎?就是覺得她比較好看,你們又都護着她。”
曹以南痛苦地思考了一下,“不是嗎?”
“就是!”胡雨薇暗歎陳雯瑤都提示到這份上了都轉不過來的南姐真可愛。
曹以南搖了搖頭,用力地用食指在碳纖維車身上敲打,一個煩躁的轉身,長腿一邁坐上摩托車身,轉動把手,發動機引擎沒能隐沒她的聲音。
“以後别來這了,一點也不幹淨,我不喜歡那個服務生,一點也不!”
這話說的,好像她很幹淨一樣。
後面那四個字基本是咬牙切齒地從曹以南嘴裡蹦出來。
曹以南戴上了頭盔,輕飄飄地說:“如果你們都喜歡上那個潑了我一身湯水的臭女表子,絕交吧,絕對!”
厚重的限量版黑色摩托車被改裝成了尾部帶着炫麗霓虹車燈的不倫不類,發動引擎車發出五顔六色的光輝,曹以南一個刁鑽的側轉,在相距幾厘米外繞開了她倆,一個勁地兀自前沖,一道閃電風馳電掣呼嘯而過,獨自揚長而揚去。
陳雯瑤回不過神來,雙手一攤,沖胡雨薇嘀咕:“她這又發的什麼瘋?”
胡雨薇沒有浪費時間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翻了個白眼,把車門一甩,坐進自己的跑車,追着曹以南的尾氣跑。
陳雯瑤對車窗内的胡雨薇笑:“愣着幹啥?快追上去哄哄啊。”
胡雨薇毫不留情地把車尾一擺,刺鼻的氣體嗆得陳雯瑤直咳嗽。
曹以南沒有往回家的路線開,馳向反方向。
跑車終于還是追上了摩托車,兩輛車并排面行。
“南姐,去哪呢?”風聲把胡雨薇的尾音拉得很長,美豔絕倫的臉上發絲淩亂,她捋了捋長發别到耳邊,透露出點焦急的意味。
“超速了。”
曹以南超的還不是市區标準速度,而是超過了死亡率就飙升的臨界點。
曹以南沒說話,而是再次加速。
“南姐,沒有喜歡那個服務生,别生氣了。0哪有姐妹重要嘛我,我們說好了要做一輩子好姐妹的,誰也不許反悔啊。”
雨薇的尾音被風拖得很長,那個時候她說這句話是認真的,連風也沒有這句話吹得支離破碎。
隻是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說好的話是不能一輩子當真的,人總是把承諾定得過長,遠超過了這段情感的保質期。
曹以南的車速慢了下來,消了她的戾氣,散了她的固執,用一種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說:“沒反悔,你們也不許……反悔啊。”
陳雯瑤這時開着一輛跑車正好追了上來:“多大仇多大怨呢?南姐你不要命了?”
“不就是看不順眼的一個0被看上了,你意見那麼大提一聲行不行,我們又沒拒絕,又不是非她不可。”
胡雨薇心有餘辜地說:“就是。”
曹以南定定地看了眼她倆,她突然産生一種錯覺,感覺跟她倆本來是成不了朋友的。
比如她們的優秀總是顯得跟自己格格不入,他們說的話聊的天,其實很大一部分她都聽不懂,最本質的是,她是個亡命之徒,但很顯然,她們不是。
這麼多年來,之所以還維持着這段友誼其實她們都在遷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