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月這幾日不知道為什麼,工作狂屬性簡直拉滿,這幾天有主要戲份的三主演被NG摧殘的怒火不斷攀升,陸近風更是恨不得找個針來把李軒月那張提要求的嘴縫上。
一場火車戲氣的黎穗文直接跑到李軒月面前,咬牙切齒地好言相勸道:“我真的是佩服死您了啊李導,你對戲簡直真的無比精益求精,我很尊重你這種行為,所以我冒昧問一下,這場戲你到底是哪裡不滿意,快點告訴我,我這都快NG一百次了,再拍下去我吐給你看。”
這場賀喬與何榆分手後偶然重逢的戲,李軒月無論怎麼拍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無法給黎穗文一個答複的李軒月看向陸近風,現在她每次看着陸近風,心裡多少有些介懷。
陸近風在不遠處簡直白得醒目,像是玉雕出的人兒,浮光潤澤,他垂着頭緩緩揉着自己凍得發紅的手,想到等會兒白順安就趕回來了,冷得皺起的眉舒朗開來。
李軒月大喊了一聲陸近風。
陸近風側眸望去,厭煩神色又是一番韻色。
“怎麼了?”陸近風面色勉強地走到李軒月面前,總覺得她喊他準沒好事。
“冕青說她今天要來探班,估計還有半小時她就到機場了,要你去接她。”
好吧,就不是好事。陸近風神情不耐,“那麼多天,她為什麼要挑今天。”
“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了嗎,她終于找到個理由出來了……對了,你直接把她接到下一場戲的拍攝地就好,别接到這來。”
“我非得去嗎?”
“你要你助理去接其實也行,不過她給媽打招呼了。”李軒月轉而起身看向黎穗文,“這場戲就先這樣,走去趕下一場。”
黎穗文恨不得吐出一口血噴到李軒月臉上,自從來了這劇組後,對于“受難日”她有了深刻的體會。
陸近風接到鐘冕青後,他本以為這一路會和她像以前一樣不斷調侃對方,卻沒想到鐘冕青話難得的少,還有些心不在焉,不過身上一直有種興奮勁,陸近風估計是她很久沒出門的緣故,不過除去那些後,他還是感受到了份她身上拼命壓抑着的急迫感。
“你沒事吧,關在家裡這麼久,怎麼變腼腆了。”
“沒怎麼。”鐘冕青盼望地看向前方,眼裡卻現出焦急與恐慌來,手緊握在了一起,不斷用力握着,她身上的那份不安由此洩露出來,隐去了那份興奮勁,化為另一種緊張的激動,這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尤為膽怯,多少顯出些狼狽來。
陸近風看着鏡中的她,難得地安撫了一句:“我開車很安全的。”
眼看又陷入沉默,陸近風開口道:“你和那位還在一起?”
“嗯。”鐘冕青重重地點了下頭。
“你再這麼鬧下去,”陸近風想着得說些安慰的話,“你爸媽遲早有一天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我也覺得,”鐘冕青眼中閃過些亮光,“這次我爸媽願意放我出來,已經說明了他們不反對我見他了。”
“是嗎,”陸近風對于這位戀愛腦鄰居,不像他母親那樣有那麼些規勸的話說,他也懶得管什麼富家千金和窮小子的事,隻好敷衍地說了句,“祝你能如願。”
鐘冕青真誠地看向陸近風,臉色緩和,恢複了些以往大方的神采:“謝謝你,陸近風。雖然我在國外,但我可是聽說了你和元葉那檔子事,我靠,你竟然跟别人在一起不到兩天就提分手……”
“停停停,别提這事。”
“行行行,我不提,你最近有心儀的對象嗎?”
陸近風想起了一個人,他看着前方:“到劇組了。”
走到劇組沒一會兒鐘冕青就停住了步子,陸近風沒怎麼管她奇怪的行為,他接着向前走去,反正他的任務就是把鐘冕青送到劇組。
很快,陸近風看到遠處站着幾天沒見的白順安,臉上出現了笑容,想起那夜的擁抱,笑容淡去了些。
白順安站在李軒月旁,聽她講着劇本,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回首望去,整個人愣怔了一秒後,向着陸近風的方向走去。
陸近風本想不在意地給白順安打個招呼,卻沒想到白順安直接略過了他,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他,一時之間,陸近風摸了下自己的漂亮臉蛋,就像是被什麼挑釁了一樣,他心有不甘,回頭望去。
他帶來的朋友正與白順安相擁。
有什麼轟然倒塌。
兩人眼中蘊着的淚,模糊的視線,越來越清晰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