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近風眼中晦暗不明,他靠白順安又近了些,飄到面前的酒味越發濃郁,開始有些刺鼻,他擡手放在白順安眼上,嘴裡不停嘟囔着:“怎麼這個時候還提黎穗文那家夥,你該不會以為你抱的是黎穗文吧,你抱的是我,是我……”
白順安眯起眼來,由着陸近風擦去他的淚,頭還在緩緩搖着,時不時重複着一句“不喝了”,呆呆傻傻的。等陸近風的手遠離時,白順安睜開眼來,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一雙純澈的眼,後一秒,看清了面前的絕色,他放松了身子,停止了晃頭與話語。
陸近風忽然得到了白順安的一句稱贊,“你真漂亮。”
陸近風輕聲一笑,慢慢晃散了輕淺目光裡的冷淡,“你喜歡嗎?”
白順安垂眸出神的望着某處,沒有回應,陸近風等了好一會兒才等來那句“喜歡”。
陸近風眼中片刻的溫存消散,為何,随之而來浮現在眼底的會是恐懼,難以淡去的絲絲恐懼,他閉上眼去,腦中浮現的還是白順安的身影、面容,清晰的,模糊的。
思緒紊亂,他再睜開眼來,蕩漾在眼中的眷念,氤氲着悲傷的霧氣。
“怎麼哭了?”白順安動作很輕地抹着陸近風的眼淚,緩緩抱住陸近風。
陸近風愣在原地,想推開的手無助地靠在了地上,指腹感受到了兩人的心跳。
白順安阖眼輕撫他背安慰着他。
過了不到一分鐘,那份輕撫漸漸沒了聲息,白順安再次睡去,心跳聲漸漸放緩。
腦中的空白阻擋了思考、懷疑、放棄與苦痛,什麼都被抛到了腦後,陸近風主動将白順安的手搭在了他身上,他放輕動作,慢慢抱緊了白順安,兩人的身體貼近,體溫相融。
他歇下了自己的防備,在他耳邊輕語:“早點回來,我等了好久。早點回來,順安,白順安。”
他念着他的名字,回味着念時的感受,感受又在分裂着,困在心裡的心結再起,但他不舍推開懷中的溫暖,抱緊了些,這次,懷裡的人先抗拒了起來。
陸近風放松了些,愣愣看着白順安,慢慢抽身遠離,漸涼的身體,發疼的淚痕,想要貪戀的懷抱。
第二天,白順安在沙發上醒了過來,大腦昏疼,他坐着身來,手臂又有種撕裂的痛,他看向手臂上破皮的傷,腦中模糊地想起送他上車的姜映山,之後呢,腦中隐約想起,自己被陸近風推開,然後摔了一跤……
接着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白順安發呆地看着前方,橘貓跳上沙發,舔了舔白順安的手背。
過了會兒,陸近風從房裡走了出來,白順安望了過去。
兩人少見地在早上碰上面,陸近風頓了秒後,臉上微微泛紅,他用着冷漠的口吻道:“桌上有醒酒湯,記得喝。”
“謝謝。”
陸近風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看向白順安,話中頗有種興師問罪之嫌:“你昨天怎麼鬼混到淩晨才回來,渾身酒氣不說,還不停穗文穗文地叫着,你就那麼喜歡她。”
白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