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就将電話挂斷。
橘貓又從那人身上跳了下來,那人追了出來。
白順安就這樣闖進了陸近風的視線中,灰色的天氣裡白色都覺得鮮豔,他舉着把黑色的傘,稍一偏頭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陸近風,比那隻淋濕的橘貓還要狼狽。
白順安愣着目光向前,手還未收回,他就走到了陸近風面前,神色詫異裡徘徊着咬緊牙關的憤怒,還帶着份微不可察的憐惜。
陸近風臉上怒氣未消,此時怒裡多了些惱,他擡眸目光故作兇狠地看向白順安,腦子泛着痛意,先前的話語回蕩在腦中,唯“自私”與“低劣”占據重心。
白順安的手縮了回去,他蹲下身,出于自己本能意願地想要留下,他似乎感受到陸近風也想要他留下,順安對自己總是出其的盲目。
黑色的傘罩着兩人,雨水滴落聲滴答滴答得不停。
陸近風想起了白順安在黎穗文她們面前笑着說一堆話的樣子,又看着現在垂頭出神的白順安,說不出的礙眼煩心,他的神情又變差些許,那份不悅明顯到刺眼,他質問道:“在我這兒你是不會說話了嗎?”
白順安擡眸望向陸近風,怯弱消失了,更多的是不解。
對望快忘記呼吸時,陸近風視線後移,看着白順安像躲着他似的,半個身子都淋着雨,陸近風心中反而多了絲羞意,慢慢纏上他的臉,再一次,殘餘在他臉上的雨水凝成得以滑落的水珠,為打破當前的窘态,他笑了一下,一切又随之抛到腦後,他看着白順安臉上不解更甚。
陸近風垂下眸,他的相貌輕易就能叫人被迷惑,更别說當兇狠退散,他眉間任性的不悅都迷人起來,挑笑的話也像是在引誘人向前親近,“你那麼怕我,管我幹嘛。”
白順安稍上前了幾分,他再次嘗試扶起陸近風,這一次陸近風沒有推開。
那隻跑遠的橘貓又跑了回來,蹭着白順安的褲腳,白順安放開陸近風,看到白順安的注意力被轉移,陸近風略有些不快。
白順安俯下身單手抱起橘貓,陸近風也跟着低下頭,白順安偏頭看向陸近風,終于開口,“去醫院嗎?”
“不去,你養貓啊。”陸近風這時才近距離看清橘貓,覺得有些眼熟,不過貓在他眼裡都長得差不多,也就沒在意。
“不算,是我女友的貓。”白順安并未遮掩,“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他們還是一起走了一段路。
白順安的衣服上沾了許多污水,大多源于他抱着的被雨水淋濕的橘貓。
而陸近風身上,則更不用說。
這一路上,陸近風的神色大多時候是凝重的。他望着白順安,又收回目光,對于面前這個人,他抱有一定的好奇心,這份想要探究的心不斷幹擾着他的舉動。
但又覺得把他剝開來,會發現其實也就那樣。
“扶着我。”
“嗯?”
“我受傷了。”